杜明月趁机开了新瓷窑,烧的瓷碗底都印着"安西督造",往波斯运时,利润比往长安运还高。"咱不缺钱。"她拿着账本笑,"武后想卡咱,咱就自己找活路。"
就在安西日子过得安稳时,长安的敕令终于到了。使者是武后的亲信,捧着锦盒满脸堆笑:"蜀王殿下,太后娘娘说了,您平倭有功,特晋爵为'海东郡王'。只是新帝登基,需祥瑞贺喜,还请殿下献些南洋的奇珍;另外...边军的甲胄也该换新了,太后盼着您能多送些军资来。"
李恪打开锦盒,里面除了敕书,还有块玉珏——是给质子的信物。
"祥瑞?"李恪指尖摩挲着玉珏,突然笑了,"正好南洋献了株并蒂莲,我让人用琉璃罩着送回去。军资也简单,我让人运些新制的藤甲去——比铁甲轻,还防箭。"
使者还想提质子的事,却见秦红梅的女卫们都站在帐外,手里的连弩正对着自己的马。他咽了口唾沫,把话咽了回去:"殿下深明大义,太后定然欢喜。"
使者走后,程咬金才呸了一声:"并蒂莲?那不是杜丫头用橡胶做的假花?藤甲?咱早不用那玩意儿了!"
"他要祥瑞,我就给个'祥瑞'。"李恪把玉珏扔在案上,"他要军资,我就给些'没用的'。至于质子..."他望向帐外正在嬉闹的幼子,眼神冷了冷,"想动我的人,得看她有没有那本事。"
风从帐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安西的水泥路面刚铺好,平整得能照见人影;远处的作坊里,新炼的钢正在炉里发红,比长安的官钢还亮。
李恪知道,武后的试探才刚开始。这道敕令是软刀子,既要削他的力,又要捆他的身。
"让人盯着使者。"他突然对秦红梅道,"看看他回程时,会不会去吐蕃的地界。"
秦红梅眼睛一亮:"殿下是说...武后可能联合吐蕃?"
李恪没说话,只望着长安的方向。敕令上的墨迹还新鲜,可字里行间的寒意,比安西的冬风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