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去,棺材盖上密密麻麻贴着褪色的黄符纸,李二狗手里攥着的哪是什么金镯子,分明是半截发黑的人手骨!棺材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砖缝"滴滴答答"往下淌。
"跑!"老张揪着李二狗的后领子就往回拽。身后传来"嘎吱嘎吱"的木板开裂声,腐臭味像团烂棉花似的糊在鼻子上。他回头瞥见棺材盖正在慢慢掀开,一只青灰色的手从缝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第二天一大早,文物局的车队把工地围得水泄不通。带队的眼镜教授蹲在墓坑边上直咂嘴:"东汉末年的合葬墓,这规制至少得是个郡主..."他突然顿住了,考古刷扫开棺材盖上的浮土,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符咒,"镇尸符?这规格不对啊..."
"教授!"实习的小王突然尖叫着倒退两步,"这、这些陪葬俑..."他手里的毛刷掉在地上,几十个陶俑东倒西歪躺在墓室里,每张脸都和李二狗长得一模一样。
老张蹲在警戒线外头抽烟,看着穿白大褂的人把李二狗抬上救护车。会计老王凑过来直搓手:"张头儿,刚医院来电话,说二狗血检查出酒精中毒..."他压低声音,"可昨晚上我亲眼看见他灌了半瓶..."
正说着,坑底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老张探头往下看,棺材盖子整个掀翻在地,裹着丝绸的干尸直挺挺坐起来,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眼镜教授手里的洛阳铲"当啷"掉在地上:"活、活了!"
干尸的裹尸布突然片片碎裂,露出底下崭新的宫装。二十多个考古队员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睁睁看着那具女尸缓缓转头,腐烂的声带里挤出沙哑的调子:"诸位大人...可知今夕是何年啊?"
"跑啊!"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嗓子,整个工地顿时炸了锅。老张刚转身要逃,脖子后头突然凉飕飕的,女尸枯骨似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郎君留步..."腐臭味熏得他直翻白眼,"妾身等了千年..."
"大、大姐..."老张两腿抖得像筛糠,"我就是个包工头..."女尸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满嘴黑牙:"郎君莫怕,且看妾身为您舞一曲..."说着甩开水袖就要转圈。
关键时刻,看门的老李头举着桃木剑冲过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女尸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一团黑雾钻进棺材。老李头抹了把汗:"这是千年荫尸,得用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