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理寺的诏狱内,裴文远的余党正在接受最后的审讯。鸿胪寺少卿蜷缩在刑架下,日曜石戒指被铁链磨得失去光泽:"是影月教...他们许诺让我们掌控西域圣物...裴文远逃往波斯前,还留下了..."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蒋师仁提着染血的陌刀闯入:"不必问了,波斯密探刚传回消息,裴文远已死于内乱。"
长安的夜色渐深,陈玄策独自登上玄武门。夜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内衬上苏璃绣的并蒂莲——那是出征前夜妻子最后的牵挂,如今已成了他最坚实的信念。远处的坊间传来丝竹声,百姓们自发点燃的孔明灯冉冉升起,在夜空中连成璀璨星河。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定方拄着战斧,玄甲上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陛下已下旨,明日在凌烟阁为你画像。"老将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个布包,"还有这个,你离家时,尊夫人托我转交的。"
陈玄策颤抖着展开布包,是苏璃新纳的护膝,针脚细密如星轨。护膝夹层里还藏着封信,字迹被泪水晕染:"玄郎,长安的月再圆,也不及西域的篝火温暖。盼你早日归来,我们一起去看龟兹的胡杨。"
此刻,太极宫内的李世民正在焚毁最后一份弹劾奏章。火焰舔舐着"叛国"二字,将所有猜疑与误解烧成灰烬。他望着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语:"玄策,朕欠你的,不仅是一个道歉。"次日清晨,新的诏书传遍大唐:陈玄策官复原职,加封镇西大都督,赐免死金牌;西域十八国永为大唐友邦,开放边境互市。
而在遥远的龟兹,星辰纪念碑前又新增了刻痕。这次不是为了铭记战争,而是镌刻和平。当长安的商队载着丝绸瓷器踏上西域之路,当西域的驼铃声再次回荡在丝路古道,陈玄策牵着苏璃的手站在城楼上,看着两国百姓在互市中欢笑,双鱼玉符与天空中的星辰遥相辉映,终于绽放出最温暖的光芒。这场从叛国疑云到绝地反击的征程,最终以信念与忠诚,书写下大唐与西域不朽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