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逻些城的军器监内,炉火终年不熄,赤红的铁水映照着工匠们汗流浃背的面庞。陈玄策手持卡尺,俯身查看新锻造的青铜弩机部件,玉符残片在怀中发烫,与熔炉中跳跃的火焰产生奇异共鸣。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夹杂着泥婆罗象兵教官指导战象佩戴护甲的吆喝,整个军器监宛如一座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大人,改良后的诸葛连弩遇到新问题!”大唐工匠李长庚匆匆赶来,手中的弩机零件还带着余温,“高原气候寒冷,木质弩臂容易脆裂,即便用牦牛角加固,射程仍比平原减少三成。”陈玄策接过零件,目光扫过弩臂上的裂纹,突然想起密探传回的情报——阿罗那顺的黑甲军装备了西域精铁打造的盾牌,普通箭矢难以穿透。
“改用吐蕃的陨铁。”陈玄策指着坩埚中泛着幽蓝的金属,“虽然产量稀少,但弩机关键部位必须用它。”他展开图纸,在弩臂末端设计出可拆卸的金属套,“再增加这个装置,遇冷时可快速更换加热过的部件。”玉符残片光芒大盛,照亮图纸上浮现的古老齿轮纹路,与他的设计完美契合。
军器监的另一处工坊里,泥婆罗工匠正在调试雷火罐。这些陶罐表面刻满梵文咒印,内部装填着硫磺、硝石与朱砂的混合物。“大人,新配方的爆炸威力提升了,但...”老工匠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引信燃烧速度难以控制,上次试验炸死了三头战象。”陈玄策捡起一块陶片,发现咒印在高温下会产生裂纹,导致力量外泄。
“在咒印间嵌入金丝。”陈玄策用匕首划出纹路,“就像给咒文加上枷锁。”他又从怀中取出密探带回的蛊虫样本,“再加入这种蛊虫畏惧的艾草粉末,爆炸时既能增强杀伤力,又能驱散蛊雾。”当第一枚改良后的雷火罐试爆时,方圆十丈内的草木瞬间碳化,而飘散的烟雾竟让蛊虫蜷缩成灰。
为应对阿罗那顺的重装骑兵,陈玄策设计了一种复合铠甲。外层是吐蕃精铁打造的锁子甲,内层衬着泥婆罗特有的蚕丝软甲,缝隙处填充着大唐工匠研制的防震棉。当骑兵穿着新铠甲从马背跃下时,落地的冲击力被有效缓冲,行动却不受丝毫限制。更巧妙的是,铠甲肩部安装了可折叠的钩索,在丛林战中能快速攀爬陡坡。
军器监的角落,一群吐蕃巫师围着巨大的青铜鼎念念有词。鼎中煮沸的黑色液体冒着气泡,那是用百种草药熬制的驱虫药水。陈玄策将药水装入特制的竹筒,士兵们只需拉动机关,就能向四周喷射出扇形药雾。在模拟战场测试时,被药水喷中的蛊虫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从“尸傀兵”体内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