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玉符边缘崩裂出尖锐的缺口。诡异的力量从破损处迸发,整个河面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阿罗那顺发出惊恐的惨叫,他胸口的玉符残片突然逆向旋转,将周围的叛军纷纷吸入漩涡。业火魔神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尚未成型便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碎片消散在空中。
但代价是惨痛的。玉符破碎的余波震碎了战船的龙骨,木板如飞刀般四处飞溅。陈玄策被气浪掀入河中,冰凉的河水灌入鼻腔。他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却看见蒋师仁挥舞着断刀,挡在他身前。副将的铠甲已千疮百孔,左眼被流矢射穿,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却仍嘶吼着:“快走!”
阿罗那顺的亲卫队趁机发动总攻,他们踏着漂浮的尸体逼近,手中的骨笛吹出刺耳的声响。笛声所到之处,河水沸腾,无数蛊虫从河床钻出,密密麻麻地扑向陈玄策。玉符残片的缺口处仍在发光,光芒所及之处,蛊虫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色的烟雾。
“蒋兄,接住!”陈玄策将破碎的玉符抛向蒋师仁,自己则抽出腰间锁链,缠住岸边的枯树。锁链另一端突然传来巨力,险些将他拽入河中——竟是阿罗那顺亲自出手,黄金面具下伸出的蛊虫触须死死缠住锁链。陈玄策感觉体内的辟毒蛊疯狂躁动,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锁链上,借着玉符残片的光芒,奋力一扯!
“轰!”锁链断裂的瞬间,陈玄策被弹向空中。他瞥见蒋师仁将玉符残片按在胸口,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副将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玉符。阿罗那顺发出愤怒的咆哮,却被金光逼退,他的黄金面具出现裂痕,露出底下腐烂的半张脸。
当陈玄策重重摔在河岸时,玉符残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破损的缺口处流转着温润的光芒。远处,阿罗那顺的军队陷入混乱,而东方的天空中,一抹鱼肚白正在冲破乌云——那是吐蕃真正的援军,他们的军旗上,九眼天珠在晨光中闪烁着神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