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向炕桌上那堆令人目眩的财富:“钱,咱们有。”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跟姥爷商量他那个编织已久,心里推演过无数遍的“合理”解释:
“姥爷还记得‘赵大脚’吗?”他看向王老栓,“就是当年托您藏‘后手粮’的那位老叔。”
王老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用力点了点头:“记得!记得!跑南边那条线的!”
“对,”林阳接下去,语气带着一种笃定,“他路子一直没断。这些年,南边有些地方,日子比咱这儿松快那么一点点。他手里有些……嗯,计划外的富余东西,像白糖、好点的布料、稀罕的工业品零件什么的。我在厂里当采购,借着工作的便利,认识些需要这些‘调剂’的人。一来二去,就帮着他牵个线,搭个桥。他念着当年姥爷您藏粮的情分,也看我带着妹妹不容易,每次交易,都分我一份辛苦钱。这些,”他指了指钱堆,“还有这些,”又指了指小金块,“大部分是这些年一点点攒下的,也有几块金子,是姥姥压箱底的老物件,我……我偷偷找人熔了,想着以后应急。小飞他姨父说的价格,咱们……凑一凑,咬咬牙,够得上!”
这番解释,半真半假。系统签到的物资和变现是核心,但“赵大脚”这个虚构人物和王老栓的“藏粮情分”成了完美的掩护。采购员的身份提供了接触“灰色地带”的合理性,而“辛苦钱”和“老底子”则解释了资金来源的分散和长期性。
王老栓点了点头,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阳子……”大舅王建国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这钱……这来路,稳妥吗?万一……万一查起来……” 他是在粮站扛活的,深知这年月物资管控有多严,对“投机倒把”打击有多狠。炕上这堆东西,是希望,更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