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徐梦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调查你生父生母吗?”
“最近又有了新的进展,而且有一条比较有意思的消息......”
徐梦兰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是在等着白恩月主动开口问询。
白恩月脚下一顿,但仅仅也只是瞬间。
“徐阿姨你真是有心了。”
“你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多关心一下时安,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
白恩月微微皱着眉头,她并不喜欢被对方牵动的感觉。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你请便。”
徐梦兰轻笑一声:“鹿太太,你难道以为我会害你不成?”
“其实那条有趣的消息就是——你已经见过你的亲生父亲了。”
花厅的落地钟“嗒”地敲了一响,像有人在空气里划下一根细线。
徐梦兰仍端坐在黄花梨摇椅上,指尖拨弄着茶盖,瓷声清脆,一声叠着一声,仿佛在给某句呼之欲出的话打着节拍。
白恩月已走到楼梯口,闻声停步,却没有回头。
“徐阿姨刚才说什么?”
她嗓音温温淡淡,听不出迫切,唯有指尖在扶手上轻敲。
徐梦兰抬眼,隔着半盏凉茶看向那道背影像在确认:
“我说,你其实已经见过你亲生父亲了——而且你还认识他。”
尾音落下的瞬间,茶盖“叮”地一声合拢,像落锁。
白恩月终于回过身。
落地窗外的光斜斜切进来,在她侧脸镀出一层极薄的冷金,看不出情绪,唯有眸底一抹深色迅速洇开。
“见过?”
她复述这两个字,唇角弯出一点礼貌的弧度,“徐阿姨是在和我打哑谜?”
“不哑。”
徐梦兰将茶盏推到一旁,指尖移到锦盒上,轻轻掀开一角——
里面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旧照片,边缘泛黄。
“这是他们帮忙找到的关于你父亲的照片......”
白恩月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收紧,两束目光悄然相撞。
看到白恩月的犹豫,徐梦兰嘴角弯起一个舒适的角度:“怎么,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
花厅里只剩落地钟的秒针在走,嗒、嗒、嗒,像一根极细的银线,把空气勒得越来越紧。
徐梦兰指尖压着锦盒,暗红色的漆盒在她掌心像一截熄灭的火炭,只剩一点余温。
“真不看?”
白恩月立在楼梯口,背光,整张脸陷在阴影里,只露出一截下颌,线条锋利得像裁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