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点头:“系统确实老了。上周小陈想做个涂层数据模型,结果导出格式不兼容,折腾三天,最后用U盘拷到家用笔记本才跑通。”
“她用的什么软件?”
“国外开源的,叫‘GlassMind’。”
“名字起得比我们响亮。”刘好仃苦笑,“人家连软件都叫‘玻璃心智’,我们还在叫‘生产1.0’。”
他走回桌边,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词:
品牌全球化
数字化转型
深化
然后在“深化”下面画了个圈,圈里写了个“?”。
“咱们前两年,把人送出去,把标准带回来,算是‘转型’。可现在,光改标准不够了。客户要的不只是好玻璃,是要‘能联网的玻璃’、‘会学习的玻璃’、‘能讲故事的玻璃’。”他敲了敲白板,“咱们得让全世界知道,深圳这片厂里,不只出玻璃,还出‘光的语言’。”
小林眼睛亮了:“您是说,把咱们那些出口故事——非洲小学的窗、日本茶室的隔断——全变成数字资产?”
“对。”刘好仃点头,“每一块玻璃,都应该有自己的‘出生证明’:什么时候熔的,谁切的,去过哪个国家,照过谁的笑脸。这些数据不是废料,是品牌的声音。”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转沉:“可问题来了——咱们的技术底子,跟得上吗?”
小林没说话,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调出一份内部报告。标题是《厂区数字化能力评估》。她指着其中一行:“系统兼容性:低;数据采集率:62%;AI模块接入:无。”
“也就是说,”刘好仃轻声说,“我们想讲数字故事,但笔是坏的,纸是湿的,墨水还没买。”
会议室安静下来。空调的风从头顶吹下,把桌上的文件吹得微微颤动。墙上的图表在光线下泛着微黄,像一块老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