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仃没发火,只让小林把《协同表现周报》生成出来,附上一句话:“不是考核,是提醒——咱们签的不是合同,是共行协议。”
“这话说得温柔。”阿芳看着屏幕,“但他们听得出分量。”
“温柔才有劲。”刘好仃点头,“踹门的人,往往自己先摔了。”
十点整,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是主屏录屏:红灯骤闪,时间戳显示09:17:03;09:18:11,三方视频接通;09:19:30,备用路径生成;09:39:22,GPS信号上线,运输启动。
全程,二十二分钟。
会议室没人说话。
小林盯着屏幕右下角的计时器,忽然说:“以前断一次,咱们要花三天找补。现在……二十二分钟就接上了?”
“不是接上,是重建。”刘好仃纠正,“以前是等路通,现在是自己铺路。”
阿芳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轻声问:“那这算成功了吗?”
刘好仃没答,只走到火种墙前,伸手揭下那张写着“风险不是堵住的,是绕过去的”的便签。
纸角有点卷,像是被谁摸过很多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贴了上去。
上面写着:“稳,是动出来的。”
小林看着那行字,忽然笑出声:“刘哥,你这鸡汤越来越有锅气了。”
“不是鸡汤。”刘好仃坐回椅子,“是实话。不动,哪来的稳?车停着最稳,可它到不了地方。”
阿芳合上笔记本,抬头:“那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不急。”刘好仃摇头,“显现不等于稳固。现在是春天刚冒芽,你不能说树已经长成了。”
“可总得认个成果吧?”小林不服,“咱们连模型都建了,数据也跑通了,连德国那边都回邮件说‘合作体验显着提升’。”
刘好仃看着他,忽然问:“你记不记得去年七月,新加坡港罢工那次?”
“记得啊,堆场一堆玻璃泡雨里,碎得跟煎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