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卒七日:喧嚣中的疏离
在老李家水席,韩斌换上粗布短褂,成了跑堂“小韩”。洗髓境的体力让他健步如飞,沉重的托盘轻若无物,一人能顶三人活,看得掌柜啧啧称奇。他穿梭于油烟蒸腾的厨房与喧闹嘈杂的堂食之间,传菜、撤盘、应付催促。儒家“仁”念让他对老弱食客多一分耐心;墨家“节用”使他珍惜粮食,收拾碗碟格外仔细;阴阳的“衡”让他于忙乱中保持一丝冷静,少有差错。
然而,“玉耳”捕捉的食客抱怨、后厨算计、市侩嘴脸,混合着油腻气味,无时无刻不冲击着他精神三阶的敏锐感知。体内三家力量虽运转流畅,却如隔岸观火,难以与这纯粹出卖劳力的“走卒”身份产生深层次共鸣。他像一台高效的机器,心却游离于烟火之外。七日后,他感到的并非“顺心”,而是精神上的疲惫与一种深刻的“不在此间”的疏离。结算了微薄的工钱,他平静告别。
升秤三日:毫厘间的冰冷
凭着“络绎友”的身份卡,韩斌轻易在洛邑老城最大的“万斛粮行”谋得“掌秤人”(升秤)一职。一杆硕大的老秤,一方黝黑的秤砣,便是他的天地。儒家“信”字当头,他力求毫厘不差;墨家“法仪”精神,让他严格遵循度量标准;阴阳流转之念,助他感知谷物干湿、分量虚实,手法精准得令老掌柜都侧目。
三日间,他枯坐粮行门口,面无表情地称量着金黄的粟米、雪白的面粉。看着农人因斤两不足的叹息,粮商锱铢必较的嘴脸,银钱过手的叮当声冰冷刺耳。每一笔交易都在算计,每一粒粮食都成了冰冷的数字。体内力量虽能助他精准,却无法赋予这纯粹衡量、见证得失的“升秤”路径以温度。他感到一种被工具化的冰冷,与体内那渴望“兼济”或“守护”的儒墨之意格格不入。第三日傍晚,他默默放下秤杆,对掌柜一揖,转身没入夕阳。
衙差两周:律法与仁心的撕裂
凭借洗髓境的体魄和沉稳气质,韩斌在洛邑府衙谋得一个临时衙差(捕快)的职位。皂衣铁尺,巡街缉盗。儒家“义”字催他维护秩序;墨家“尚同”让他认同法度威严;阴阳的“察”使他洞察蛛丝马迹,身手不凡,很快得了班头青睐。
然而,现实的冰冷远超预期。他奉命驱赶占道经营的老妇,对方哭诉家贫,儒家“仁”心刺痛;他目睹胥吏对交不起“例钱”的小贩拳打脚踢,墨家“非攻”之念在体内激荡翻涌;他亲手抓捕一个为母治病偷窃药材的少年,少年眼中绝望让他执法的手都在颤抖。阴阳的“衡”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律法的刚硬与人情的柔软在他心中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