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册《海疆图志》,” 鬼子六翻开泛黄的舆图,指腹点在钓鱼屿的位置,“郑成功收复台湾时,曾用绸缎绘制密信,就藏在《楚辞》的夹页里。” 顾芷琪立刻接话:“难怪六爷让顾家织坊在锦缎里织暗纹,原是有典故的。” 她说话时往前倾身,孔雀绿旗袍的领口敞得更开,石榴红抹胸的边缘若隐若现。
三更的梆子声从院外传来,朱琬清已用蝇头小楷抄录了半篇《蚕赋》。她将手稿递给鬼子六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耳轮小巧圆润,耳垂上穿着细小的银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翘臀往案边靠了靠,让旗袍勾勒的曲线愈发分明:“这赋里说‘圆茧抽丝,方筐载缕’,”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倒像在说咱们江南的女子,既能纺纱,也能运筹。”
陆宜昕忽然笑出声,水红旗袍的袖口扫过烛台,火星溅在《织工对》的书页上。“方才朱妹妹抄的句子,” 她指着 “匹夫匹妇,五口之家,织绩以供衣食” 的段落,酥胸随着笑靥轻轻颤动,“倒像是说咱们姐妹。” 顾芷琪闻言将《昭明文选》往她怀里一塞,孔雀绿裙摆扫过她的玉腿,惹得她轻颤着躲了躲。
东方泛白时,书房的烛火已换了三茬。顾芷琪的《吴都赋》上落满墨批,陆宜昕的图谱里夹着新拟的税则,朱琬清的手稿末尾,多了行鬼子六补写的 “巾帼不让须眉”。三人相携离去时,旗袍的纱料蹭过书架,带起的芸香里混着淡淡的脂粉气,而案上的宣纸上,“东南形胜” 四个字的墨痕已干,笔锋转折处,藏着比诗书更绵长的意味。
鬼子六望着她们消失在回廊的背影,朱琬清的藕荷色裙摆、陆宜昕的水红裙角、顾芷琪的孔雀绿袍裾,在晨光里织成流动的锦缎。他忽然发现,这些女子论起诗书时的神采,比花房月夜的体态更动人 —— 就像这满室的墨香,初闻清冽,回味却带着绕指的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