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兵……器……之……序!”
“……日……落……前!”
“……杖……不……成!”
骨筹深陷的眼窝猛地转向远处那些被威压死死按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最后的疯狂和残忍:
“……就……用……他……们……的……脊……骨……”
“……做……杖……杆!”
“……用……他……们……的……颅……骨……”
“……做……杖……首!”
“……用……他……们……的……血……”
“……淬……锋!”
“……铸……不……成……权……杖……”
“……就……铸……一……座……骸……骨……山!”
“脊骨为杆!颅骨做首!血淬锋刃!” 歇斯底里的嘶吼,带着最彻底的肉体毁灭意志!那所谓的“权杖”,瞬间化作了吞噬生命、碾碎脊梁的恐怖熔炉!
死寂被这疯狂的宣言打破。奴隶们发出压抑的呜咽和绝望的抽泣。草叶枯槁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浑浊赤红的眼窝深处,那点余烬般的暗红毒焰,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猛地窜起一丝微弱却暴戾的火苗!兵器……秩序……权杖……这枯槁的“算盘”……竟在这绝境中,点出了唯一可能的生路!利用“铜律”的冰冷法则,用生命和残存的邪剑碎片,重新铸造力量的象征!
一股微弱却不容置疑的意志,混合着嗜血的欲望,如同冰冷的电流,从草叶枯槁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骨筹如蒙大赦,又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连滚爬爬地站起,嘶哑地咆哮:“兵奴!还等什么?!起炉!备材!快!”
祭坛区域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活”了过来。恐惧被更大的恐惧驱赶,麻木被死亡的威胁唤醒。几十个相对强壮、眼神麻木中带着一丝惊惶的奴隶(大多是些在兵炉幸存下来的匠奴)被粗暴地驱赶上前。空气中弥漫的油脂焦糊味被浓烈的血腥和铁锈味取代。
一口临时用巨大石块和厚厚耐火泥垒砌的简陋熔炉在祭坛中央被迅速搭建起来。炉膛内,燃烧的不是木炭,而是大捆大捆浸透了油脂的干枯荆棘和奴隶们破烂的衣物!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惨绿色,散发着浓烈的焦糊恶臭和油脂焚烧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