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着这张图,她突然问自己:一个想攀附豪门的人,会花三周时间研究老式扣环的弧度?会用最普通的银料,只为了“不压过原版的温润”?
她打开抽屉,把设计稿放进最底层,压在一叠旧相册下面。
手机响了,是顾逸尘打来的。
“妈,”他的声音很稳,“我想跟您说件事。”
“你说。”
“关于洛倾颜。”
她没打断。
“她送您耳坠,不是为了讨好您。她研究了顾家老相册,发现您年轻时戴过那款,才决定复刻。成本不到两千,材料单和制作记录我都调出来了。她没想过要您回报什么。”
顾母没说话。
“还有‘顾味记’项目,”他继续说,“她不是靠我上位。上周客户反馈会,她一个人改了七版菜单,凌晨两点还在核对食材溯源。团队里没人觉得她是靠关系——因为他们亲眼看着她做到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妈,”他声音低了些,“我知道您怕她动机不纯。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想算计,何必从这么笨的方式开始?”
顾母的手指摩挲着抽屉边缘,没开口。
“她不是来取代谁的,”他说,“她是想和我一起,把顾家的味道传下去。不是靠耳坠,不是靠宴会,是靠一锅汤,一碗甜品,一场场私宴。”
良久,她轻轻说了句:“她……知道我昨天没回她消息吗?”
“她知道。”他说,“但她没问我,也没解释。她只是继续做事。”
顾母闭了闭眼,终于说:“下次……让她来吃饭。”
电话挂断后,她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打开,是那对原版玉扣耳坠。她轻轻摩挲着扣环的弧度,像在触摸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
会议室里,空调吹着轻微的风。洛倾颜站在投影前,手里拿着激光笔。PPT翻到“私宴定位”一页,有人开口:“洛主管,这个模式投入大,回报周期长。你坚持做,是不是因为……项目背后有特殊支持?”
空气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