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的秋风卷着落叶，证券营业部的大屏上，上证指数在 2600 点附近挣扎，较年初跌去近 20%。磐石资产的办公室里，崔琰正翻着厚厚的财报，桌角的现金储备表上，58% 的数字格外醒目 —— 经过年初的大幅减仓，组合里只剩下茅台、招商银行和大量现金，像一艘在风浪中收起风帆的船，稳稳锚定在港湾。
“崔总，招行又分红了，每 10 股派 8.4 元，咱们这部分持仓年化股息率快 4% 了。” 风控小李拿着对账单进来，语气里带着庆幸，“还好减了其他票，不然这波跌下来，净值得回撤不少。” 窗外的金融街行人匆匆，谁也没心思欣赏秋日的阳光，就像市场里的投资者，都被阴跌不止的行情搅得心烦意乱。
崔琰指着茅台的 K 线图：“你看茅台，虽然也跌了 15%，但 16 倍的市盈率还是比 2015 年熔断时高，还没到击球区。”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贴着 2013 年茅台塑化剂事件时的报纸剪报，“真正的好机会，都是市场恐慌到极致时才会出现，现在还早。”
这半年多，崔琰提前下班去接孩子。小学门口，安安和乐乐背着书包跑出来，校服上别着 “学习小标兵” 的徽章。“爸爸！今天数学测验我考了 98 分！” 乐乐举着卷子，被风吹乱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安安则神秘兮兮地掏出张画：“这是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画上是穿博士服的李桐，去年带他们一起去看了李桐的博士毕业。旁边写着 “全世界最棒的妈妈”
回家路上，乐乐突然问：“爸爸，你最近怎么总早点下班？王阿姨说你以前总在公司加班。” 崔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儿子：“因为市场不好，爸爸在等机会，这时候多陪陪你们，比在办公室盯着跌跌不休的股票有用。” 安安接话：“就像种小番茄，冬天不能种，得等春天？” 崔琰笑了：“对，等春天。”
周末，崔琰常带着孩子们去图书馆。李桐在阅览室查资料，他就陪孩子们在少儿区看书。有次碰到李桐的同事，对方笑着说：“崔总现在成了‘超级奶爸’，以前只听说你在资本市场叱咤风云。” 崔琰笑答：“投资和带娃一样，都得有耐心。”
市场的惨淡行情还在持续，创业板指跌破 1400 点，不少股票跌去了一半。券商经理打来电话，语气沮丧：“崔总，现在连老股民都不看盘了，营业部里冷清得能开溜冰场。” 崔琰却在电话里安慰他：“冷清的时候才是研究公司的好时机。你看那些 2015 年被炒上天的题材股，现在财报里全是雷，这就是不看基本面的代价。”
他把更多时间花在调研上。不是去热闹的券商策略会，而是跑企业的生产线、逛终端卖场。
秋季投资者交流会上，崔琰展示：年内产品回撤仅 5%，远低于沪深 300 的 25%。“今年我们没做什么，主要是‘不犯错’。” 他指着大屏幕，“就像在暴风雪里，保住性命比赶路重要。现在市场上 90% 的股票还不值得买，但我们在跟踪的优质标的，估值正在进入合理区间。”
有客户焦虑地问：“什么时候才能加仓？总不能一直拿着现金吧？” 崔琰调出 2008 年、2012 年、2015 年的市场底部数据：“每次市场底部都有三个特征：没人谈股票、优质股跌出性价比、政策出现积极信号。现在前两个快到了，第三个还在等。就像烧开水，还差最后一把火。”
国庆后，上证指数从1月的3587点一路阴跌至10月的2449点。崔琰的办公室里，电子屏上的自选股列表一片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