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母之殇(1 / 2)

血光初绽:当生存碾碎亲情

斡难河的薄冰在马蹄下发出脆响时,铁木真正用兽骨刀削着箭矢。十四岁的少年指节粗大,虎口处结着磨箭杆留下的老茧,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箭杆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是去年冬天被别克帖儿用石头砸出的伤疤。

"又在磨你的破箭?"异母弟别克帖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十六岁的少年体格壮硕如小公牛,肩头蹲着一只黑色猎鹰,爪子上还沾着昨天咬死的野兔血迹,"省省吧,就你那准头,连兔子都射不中。"

铁木真握着刀的手顿了顿。三天前,正是这只猎鹰抢了妹妹帖木仑的羊奶,而别克帖儿只是懒洋洋地说:"雏鹰总要吃肉,你难道要让它喝西北风?"此刻,少年看见弟弟腰间挂着的皮囊——那是父亲也速该的遗物,里面本该装着全家人的救命粮,此刻却随着别克帖儿的步伐晃出Empty的响声。

"食物呢?"铁木真站起身,鹿皮靴碾碎了脚边刚露头的车前草。他比别克帖儿矮半个头,却迎着对方的目光寸步不让,"母亲藏在岩缝里的肉干,是不是又被你喂了鹰?"

别克帖儿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他伸手捏住铁木真的下巴,指腹碾过对方脸上的伤疤:"小杂种,也不该早死了,现在这片草场我说了算。"猎鹰突然振翅,尖喙擦过铁木真的耳垂,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再废话,我就让忽必来咬断你的喉咙。"

远处传来合撒儿的呼喊。十二岁的弟弟抱着陶罐走来,罐口用羊皮封着,里面是母亲好不容易讨来的羊奶。别克帖儿眼睛一亮,猛地推开铁木真,陶罐摔在地上,白色的奶液渗进褐色的泥土,像一道夭折的生命。

"合撒儿,过来。"别克帖儿勾勾手指,从腰间拔出短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冷光,"给我的鹰拔根羽毛,我就赏你一口吃的。"

合撒儿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铁木真看见弟弟袖中露出的牛骨刀柄,那是他昨天夜里偷偷磨尖的。三个月来,他们眼睁睁看着别克帖儿抢走最后一块肉干、踢翻熬粥的铁锅、甚至将母亲的银镯子换成自己的猎鹰饲料,而速赤格勒——那个总在夜里哼着摇篮曲的女人——只会一边给儿子梳理鹰羽,一边用眼角余光扫着他们,像看一群偷食的老鼠。

"别克帖儿!"铁木真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块生锈的马嚼子,"我们谈谈。"

"谈什么?"异母弟转身时,短刀在掌心转出一朵花。他的皮毛坎肩上缀着九颗狼齿,每颗都代表着一次成功的猎杀,而铁木真的坎肩还留着母亲缝补的针脚,补丁叠着补丁,像块破旧的抹布。

"谈规矩。"铁木真向前一步,左手藏在背后,紧紧攥着三支骨箭,"从今天起,食物平均分配,谁也不能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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