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驶入停滞星云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引擎的轰鸣变得低沉悠长,舷窗外的星光凝固成彩色的光斑,莱昂挥舞战斧的动作在空中拉出残影,战纹的光芒扩散速度比往常慢了三倍。“这里的时间流速... 像是被粘稠的蜂蜜包裹着。” 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拖尾音,每个字都在空气中缓慢消散。
芙蕾雅的星轨罗盘指针转动得如同蜗牛爬行,银紫色光芒在盘面晕染出大片水渍状的纹路:“根据拼合城传来的资料,停滞星云的文明为了逃避熵蚀带来的衰老,用熵蚀之力反向构建了‘时间琥珀’。” 她的指尖悬在罗盘上空许久,才终于触碰到一个闪烁的绿点,“那里是‘永恒城’,能量波动显示他们的时间被冻结在一万年前的某个瞬间。”
凤璃的太虚神羽在时滞能量场中变得沉重,七彩羽毛的振动频率降至最低,像是在跳一支缓慢的古典舞。她将虹光长枪掷向最近的一颗停滞恒星,枪尖用了整整十秒才抵达目标,接触恒星的刹那,竟被冻结成冰雕,悬在星空中一动不动:“熵蚀在这里变成了保鲜剂,却也成了进步的枷锁。”
林羽的第三只眼穿透时滞迷雾,看到了永恒城的诡异景象:城市中的居民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 有的举着酒杯正要饮酒,有的伸出手准备拥抱,有的提笔欲写却永远停在半空。他们的身体由年轻的血肉与熵蚀晶体构成,晶体在皮肤表面形成透明的铠甲,将衰老的痕迹彻底封存。城中心的钟楼指针永远指向三点十七分,钟摆悬在半空,仿佛下一秒就要摆动,却永远不会落下。
当星舰艰难地降落在永恒城广场,一个全身覆盖着熵蚀晶体的老者从停滞状态中 “解冻”,他的动作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晶体摩擦的脆响:“调和者,你们的时间流速... 很吵闹。” 老者的眼睛是两颗暗紫色的熵蚀宝石,看不到丝毫情绪,“一万年前,我们用熵蚀冻结了衰老,也冻结了所有可能带来痛苦的变化。”
莱昂的战斧在时滞能量中勉强挥动,赤红光芒在广场上划出缓慢的弧线:“痛苦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像伤口愈合后会留下疤痕,疤痕里藏着成长的力量。” 他故意让战纹的光芒加速消散,又在消散前用守护者之力重新凝聚,“变化不是失去永恒,是让每个瞬间都有独特的意义。”
老者的晶体铠甲突然弹出尖刺,指向广场边缘的一座雕像 —— 那是永恒城的创建者,雕像表面的熵蚀晶体已经出现细微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暗紫色的液体:“那是试图打破时间琥珀的叛逆者,他想引入外界的变化,结果导致自身的熵蚀晶体失控,最终被我们永远冻结成雕像。” 老者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变化只会带来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