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枪口齐刷刷对准我,金属上膛声此起彼伏。但我没躲,直视疤脸,强压住汹涌的恐惧,装出一副闲适样。
"想要我,单挑。你赢,我跟你走。我赢,你们全部撤离。"
疤脸愣了一秒,紧接着哈哈大笑,咧出一嘴黄牙:"你这瘸子?"他斜眼瞟过我的伤腿,"上赶着找死?"
"不是缩头乌龟吧?"我轻描淡写地说,"白家现在找的都是些窝囊废,听说当年白老爷子用的都是生死场里滚过几轮的硬茬子。"
他脸色陡变,眼神阴鸷:"你找死。"
"出得起这张嘴,接得住这口刀。"我举起弯刀,"公平决斗,你我都讲规矩。"
疤脸摘下墨镜,扔给手下,抽出腰间那把军刀。比瑶族弯刀长了足足两指,厚重有力,刀身泛着寒光。
这是个惯用刀的主儿,我心里瞬间没底了。
村民们自动往后退,围成个大圈。阿达和几个猎人暗暗埋伏在不同位置,随时准备应变。
疤脸不墨迹,直接一记鞭腿踢向我膝盖,我堪堪侧身,脚步不稳。他顺势刀直刺,来势凌厉。
我勉强闪过,弯刀轻挑,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有两下子。"疤脸咧嘴,像在评价猎物。
第二刀来得更狠,大劈大砍,像开山斧。我硬挡一记,虎口震麻,手腕差点脱力。
大意了,这鳖孙力气特么太大,单纯比拼力道,我没胜算。
赌桌上什么最重要?不是技巧,是读人。表叔常说:"看手看眼看步伐,人有习惯必露破绽。"
我强迫自己静下来,紧盯疤脸的眼睛和步伐。老千的眼睛是杀手锏,能在万花筒般的牌局里捕捉每一个细微变化。
三个回合后,终于找到规律——他进攻前必然右脚先发力,造成左侧空档,典型的南方刀法断点。
机会来了。我故意脚下一滑,露出右腿破绽。疤脸果然上钩,刀直取我下盘。
我腰腹发力猛抽刀身,同时利用腿部回弹力跃起,避开攻击,弯刀自上而下,如蛇出洞,不偏不倚划过他左肩。
血如泉涌,疤脸仰天怒吼,连续挥刀,全是绝命狠招。
我被逼退数步,腿伤剧痛,反应慢了半拍。
一刀擦过胸口,布衣被割开长长的口子,皮肉微微刺痛,渗出血丝。
村民们集体倒吸凉气。默哥脸色煞白,拳头攥得劈啪作响,像随时要冲上来。
不能恋战,再拖下去腿伤和体力都撑不住。我稳住心神,调整呼吸——这是表叔教的,抓住最佳机会一击致命,赌桌上叫"一发入魂"。
疤脸再次冲来,刀走直线。我不闪不避,迎着他的进攻,弯刀翻转一周,像洗牌时的顶牌花招,借力打力,角度刁钻地划向他握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