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佑的蹄铁,能承受多少斤压力?"刘妧取出光谱分析仪,绿色光束扫过呼衍氏带来的传统蹄铁,仪器表面的四象纹微微发亮,"含碳量2.3%,跟生铁差不多,难怪易裂。"她从工具袋里取出百炼钢板,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光泽,钢板边缘刻着细密的算学刻度,"此钢含碳0.6%,韧如牛角,利如刀刃。"
呼衍氏的鼻翼动了动,闻到钢板上隐约的焦糊味——那是系统能量冶炼时特有的气息,竟与匈奴人祭祀火山时的气味相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的马蹄符文,忽然想起族中老巫医说过:"最锋利的马蹄,不是靠符文,而是靠母马踏过千万里草原的经验。"风吹过他的发辫,露出藏在里面的鹰爪护身符。
申时三刻,电磁感应炉前围满了人,炉体是用废弃的青铜鼎改造的,鼎身的饕餮纹被磨得模糊。周翁的徒弟阿虎往炉子里添炭,被巴图拦住,少年的算筹在掌心敲出节奏:"不用炭火,这炉子自己会发热。"青铜炉内的涡流转动着百炼钢板,逐渐融化成亮银色的钢水,阿虎的脸被映得通红,鼻尖沁出的汗珠滴在地上:"这、这莫不是仙人的炼丹炉?"
"是算学的炉子。"刘妧用算筹拨弄着炉内的温度调节钮,算筹杆上还沾着昨日调试草药汁液的痕迹,"1300℃,刚好化钢去杂。周翁您看,熟铁里的渣滓都浮上来了。"老人凑近,看见钢水中泛着细密的气泡,想起年轻时在铁矿见过的景象,只是从未想过能这般精准控温,炉壁上的刻度让他想起自家量米的斗。
酉时的阳光把跑道照得发白,沙粒在阳光下闪烁如金。"疾风"和"踏雪"并排站在起点,蹄铁在阳光下分别闪着暗红与银白的光。霍去病抬手挥旗,两匹马如离弦之箭窜出,碎石在蹄下飞溅。张小七举着压力记录仪跑在旁边,算筹在指间拨得飞快,竹筹碰撞声混着马蹄声:"传统蹄铁!峰值800斤!要超过了!"
"吁——"周翁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惊恐。刘妧转头,看见"踏雪"的传统蹄铁迸出一块碎片,擦过马腿划出血痕,鲜血滴在沙地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呼衍氏冲过去抱住马头,用匈奴语低声安抚,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马腿的伤口。而"疾风"踩着新型蹄铁冲过终点,马蹄稳稳踏在沙地上,只留下浅淡的蹄印,像算筹轻轻划过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