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夸你作文有进步?”
有时还会坐在餐桌旁,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贝。
媚儿从东区寄来的信和照片,成了家里最珍贵的东西。
明明可以用手机视频通话,女人却执拗地要用最传统的方式,信封上的字迹娟秀,还总在角落画个小小的栀子花。
照片里的背景从东区的公园变成了带花园的别墅,有时是她坐在草坪上看书,有时是站在厨房里煲汤,每一张都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
林溪把这些信和照片仔细收在一个木盒子里,放在床头柜最下层,仿佛只有这样能被捏在手里的物件,才算是真正的记忆。
每个周末的午后,客厅沙发上总会上演相似的画面。
贺鸣远靠在沙发里,腿上盖着条格子毯子,林溪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捧着信一字一句地读。
“东区的栀子花开得比西区晚些,已经给你留了花籽,下次让张妈带给你。”
“前几天遇见厉川,他说有空想回西区看看,还问起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倔强。”
“宝宝昨天会叫‘妈妈’了,可惜你没听见。”
男人听着听着,会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发,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粗糙,动作却温柔得很。
看到照片里媚儿站在蔷薇花架下的样子,穿着浅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他会突然爽朗地大笑,一把将林溪搂进怀里,手肘还故意用力掐了掐她的脖子,像对待调皮的小子,“太好了!你看她气色多好,我们都放心了对不对?
他实在不像个送走了宠爱多年的人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落寞,只有一种“她终于得到幸福” 的释然,像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在适合的土壤里开得绚烂。
随着一天天长大,林溪似乎懵懂地理解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占有,也不是非要朝夕相处的缠绵,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存在——
所谓知己,大概就是知道对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就足够安心。
就像贺鸣远说起媚儿时,眼里的光;
就像媚儿信里,总不忘叮嘱 “让他少抽烟”。
贺鸣远改变最大的,是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也从不带女人回家。
有次林溪路过书房,保镖在小心翼翼地汇报,“贺爷,那边送了个唱戏的姑娘,说是嗓子比黄莺还脆,您要不要……”
“什么玩意儿。”贺鸣远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家里有个小姑娘,这种事你觉得方便吗?以后不用问了,统统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