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早把菜刀磨得锃亮,递到他手里:“师父,先弄哪样?”
“先把那半扇肉分了。”
何雨柱掂了掂刀,刀刃在晨光里闪了闪。
“瘦的剁肉馅,肥瘦相间的切方块炖着,肋排留着红烧,脆骨单独剔出来,给孩子们炸个椒盐的。
再把那黄牛肉切了,一部分酱着,另一部分配着萝卜清炖。
老母鸡剁块焯水,待会儿用香菇煨上,青鱼片成块做糟熘,鲫鱼熬两锅奶白汤,给女眷和孩子多备着点。”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转,菜刀“噌”地落下去,案板上的猪肉应声分开,骨缝处齐齐整整,连点多余的碎肉都没有。
旁边择菜的大妈们看直了眼,手里的活计都慢了半拍。
“好家伙……这刀工!”有人低低赞叹了一声。
“可不是嘛,这骨头缝里的肉剔得多干净,跟尺子量过似的!”
旁边择菜的大妈也凑了句,手里的菠菜都忘了捋。
“难怪马华把他师父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就这手法,那些大馆子的师傅都未必赶得上!”
剁肉馅的大妈停了刀,直咂嘴。
何雨柱没理会,手上的活计不停。
切肉、剁馅、腌虾、调面糊,顺带将牛肉改刀、给鸡块去骨,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却又丝毫不乱。
马华在一旁递东西、烧火,两人配合得默契,倒像是演练过几十遍。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层层叠叠的香味——
先是红烧肉的甜香混着酱油的醇厚,勾得人直咽口水;
接着是油炸椒盐脆骨的焦香,带着点花椒的麻劲;
随后酱牛肉的浓郁酱香、香菇煨鸡的醇厚鲜味顺着热气漫出来,连院子里都飘着股荤腥的富足气。
最后糟熘青鱼的酒香混着鲫鱼奶汤的鲜甜,从窗户缝里钻出去,引得院外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半大孩子扒着墙根直嗅鼻子。
“这味儿……绝了!”
帮厨的一个大妈忍不住凑到灶边,看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香菇煨鸡,鸡块酥烂脱骨,汤汁裹着油花,“我家那口子炖肉,从来没这香味儿。”
旁边择葱的大婶探过头,盯着锅里颤巍巍的肉块直咂嘴:“可不是嘛,就这油光锃亮的样子,隔着三米远都能闻着鲜,我家小子要是在这儿,指定得扒着锅沿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