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刚跨出半步,猛地转身死死盯着贾东旭:“东旭你也跟着我们去找找一大爷!
平常一大爷和一大妈对你这么好,现在一大爷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怎么还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着急?”
贾东旭的酒意彻底上头,红着眼睛拍案而起,酒盅“当啷”摔在桌上:“我管他易中海这个老棺材瓤子去死!一个老绝户有什么好惦记的。”
话音未落,贾张氏接过话茬,她左手攥着啃了一半的火腿骨头,右手还在菜盘里扒拉。
油乎乎的嘴角溢出肉汁:“就是!易中海天天装什么大善人,不就给过几碗棒子面?还当自己是贾家的祖宗了?”
她囫囵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把油脸继续道,“没儿没女的,死了也是活该,省得占着地界!”
满屋子瞬间陷入死寂。
许大茂僵在椅子上,手里的酒杯“哐当”砸在桌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自认刻薄,却从未见过如此忘恩负义的嘴脸。
秦淮茹脸色煞白,慌忙扯住贾张氏的衣角,刚挤出半声“妈你别……”,手腕就被贾张氏给重重拍开了。
她踉跄半步稳住身形,转头望向一大妈,声音发颤:“一大妈,东旭他喝醉了,有口无心的……”
“淮茹你不用找补!日久见人心呐。”
一大妈突然攥紧何雨柱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浑浊的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寒意,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柱子,咱们走。”
她踉跄着转身,枯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脚步带起的风卷过满桌狼藉,“从今往后,贾家的门槛,我们老两口半步都不会再踏!”
何雨柱扶着颤抖的一大妈往外走,余光瞥见贾东旭瘫坐在地,仍在嘟囔着不堪入耳的醉话。
棒梗缩在墙角,嘴里还塞着没咽完的馒头,满脸茫然。
而贾张氏已经重新扑向菜盘,筷子与瓷碗碰撞的声响,在堂屋里格外刺耳。
秦淮茹僵在原地,指尖还悬在贾张氏衣角,喉间堵着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她望着贾张氏埋头扒拉菜盘的背影,又看了眼瘫在地上胡言乱语的丈夫,眼眶瞬间泛起酸涩。
平日里易中海夫妇对贾家的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开春时指挥院里的青壮年帮着修漏雨的屋顶,秋末送来腌好的咸菜,寒冬里偷偷塞给棒梗的棉袄......
可如今这些恩情,竟被她的丈夫和婆婆用最恶毒的话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