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掀开腌菜缸的木盖,酸香气息扑面而来。
她捞出一根酸黄瓜,“咔嚓”一声脆生生掰成两段,将其中一段递到老伴手边:“当家的,想开点。”
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继续劝道:“傻柱再怎么说也是这院里长大的,咱们家平常和他关系也还不错。说不定以后光天、光福还能沾他光进轧钢厂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刘光天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爸您想开点,我这天天打零工也不是长久之计。
您瞧瞧阎解成,自从进了轧钢厂当学徒工,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见着我连个正眼都不给!”
他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期盼:“我还眼巴巴指望着傻柱,也能帮我弄个进厂名额,到时候我非得让阎解成那小子知道知道,谁才是院里有出息的!”
一旁的刘光福忙不迭点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哥说得对!爸,您就别和傻柱置气了,等我进了轧钢厂,第一个孝敬您!”
刘海中又往嘴里倒了口酒,辛辣的滋味烧得嗓子眼发疼。
他死死盯着墙上“先进工作者”的奖状,眼眶泛红,声音发颤:“我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带出多少徒弟,流了多少血汗,可人家傻柱……”
三大妈闻言立刻撇了撇嘴,筷子重重敲在碗沿上:“可不是么!这年头会干活的不如会拍马屁的,老实人就是吃亏!”
刘海中闷头又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只觉得今天这酒格外苦涩,喉间像堵着团化不开的棉絮。
前院,阎家餐桌上摆着寡淡的青菜汤,几个窝窝头硬得能磕出牙印。
阎解旷趴在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外头,突然咽了咽口水:“爸,之前傻柱端着烤鸭从咱家门前过,那油汪汪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咱家啥时候也能吃上一回啊?”
三大妈筷子重重敲在碗沿,溅起几滴菜汤:“想屁吃呢!你娘我糊一个月火柴盒,挣的钱还不够买一只烤鸭呢!”
她转头看向闷头吃饭的大儿子阎解成,语气从埋怨转为叮嘱:“解成,你可不能跟着许大茂瞎胡闹!为了给你在轧钢厂谋个学徒工名额,咱家把老底儿都掏空了!”
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夹起半根腌萝卜慢慢嚼着:“你妈说得在理。别忘了,你还欠着家里七百块钱呢。”
阎解成的筷子“当啷”一声砸在碗里,满脸憋屈:“哪有自己家人还算利息的?爹你倒好,平白无故多算我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