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唐王军的步兵,开始前进了。
上万名瓦兰迪亚步兵装备军士,组成了数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盾墙方阵。他们没有呐喊,只是迈着沉稳的、如同一个人般的步伐,缓缓向前压迫。他们手中的长矛,斜斜向上,如同一片正在移动的、钢铁的荆棘丛。
朝鲜军的弓箭手、火铳手,拼命地放箭、射击,但那些轻飘飘的箭矢,射在那坚固的鸢形盾与厚重的链甲之上,除了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根本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有部分倒霉的士卒被火铳击中,也是闷哼一声倒下,然后被后方的同袍拖走救治,朝鲜的火铳威力还是非常不足,且数量稀少。
眼看着,这面黑色的、令人绝望的钢铁高墙,离自己越来越近。朝鲜军的士气,开始崩溃了。
就在此时,唐王朱聿键,拔出了他的佩剑。
他指向敌军那已经出现混乱的侧翼,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冷酷的命令。
“骑兵!冲锋!”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那三千名一直游弋在阵线侧后方的瓦兰迪亚装备的骑士,终于,放下了他们那长达丈余的骑士重枪,驱使着身下同样披着重甲的战马,开始了集团冲锋!
他们以一个完美的楔形阵,从侧翼,狠狠地,撞向了朝鲜军那早已混乱不堪的阵列。
那一瞬间的景象,成为了所有幸存的朝鲜士兵,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那不是战争,那是天灾。
是钢铁的洪流,撞上了脆弱的堤坝;是滚烫的烙铁,印在了冰冷的牛油之上。
骑士重枪,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所有阻挡在它们面前的血肉之躯。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器折断声,汇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整个朝鲜军的侧翼,在接触的瞬间,便被彻底地、干净地,蒸发了!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
平原之上,尸横遍野,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朝鲜士兵。
朱聿権,骑着高大的战马,平静地,从这片血腥的修罗场中,缓缓走过。他的身后,是同样平静的、正在重新列队的冠军骑士团。
“申屠,”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派人去宣川城下,告诉城里的守将。一刻钟内,开城投降。否则,屠城。”
“遵命!”
半个时辰后,当唐王的大军,抵达宣川城下时,这座朝鲜北方的重镇,城门大开。城内所有的官员,皆出城跪伏于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朱聿键看着这座,已经被他彻底征服的城市,眼中,没有丝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