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花轿未至(2 / 2)

当年我爹参他收盐商银子,如今他儿子在都察院当御史..."

"我知道。"贾悦抽出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你爹呢?"

"进宫了。"沈墨喉结动了动,"他走前说...若今日我退了这门亲,便是坐实了心虚。"

贾悦转身从妆匣里取出封信,墨迹未干的纸页还带着松烟香:"这是给三妹妹的。

你让人送到秋爽斋,就说我请她替我在老祖宗跟前说句话——婚期可延,心意不可改。"

"你..."沈墨接过信,指尖蹭到她腕间的温度,"就不怕延着延着,生出事端?"

"赵姨娘从前养的那些清客,有个姓周的住在西直门外。"贾悦从妆台抽屉里摸出块碎银,"让紫鹃拿这个去,找周娘子——她上个月还找我要过治小儿夜啼的方子。"她抬头时眼尾微挑,"弹劾信的笔迹,和周先生替赵姨娘写状子时的捺脚,都是往右上挑三分。"

紫鹃领命出去时,雪又下大了。

贾悦站在廊下看她的影子融进雪幕里,忽然想起前日在沈家花园里望的方向——那时贾府的飞檐还模糊着,如今倒像被这场雪洗得透亮了。

三日后卯时,沈父的马车停在贾府角门前。

他掀帘下来时,官服上还带着朝露,见了贾悦便要作揖:"当日委屈姑娘了。"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皇上看了姑娘整理的证据,说张御史的折子破绽太多,倒像是急着咬人。"

贾母在暖阁里听鸳鸯回完话,把手里的《金刚经》往桌上一放:"去,把我压箱底的那对翡翠镯子拿出来。"她眯眼笑起来,"悦丫头这脑子,比凤丫头当年还灵三分。"

晚间沈墨来辞行时,月亮正爬过东角楼。

他站在檐下,雪光映得眉峰发亮:"我娘说,等我爹复了旨,就重新挑吉时。"

贾悦倚着门,看他发顶落了片细雪:"急什么?"她指了指廊下新挂的琉璃灯,"你瞧,老祖宗让人把灯换了成对的,说是'好事多磨,磨亮了才更显眼'。"

沈墨突然笑了,伸手接住一片落雪:"你总说真正该怕的不是风暴,是失了方向。"他望着她身后暖阁透出的灯火,"我从前不懂,如今倒觉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方向。"

雪还在下,却没了前日的锋利。

贾悦望着院角那株老梅,枝桠上的雪正簌簌往下落,露出几点暗红的花苞——像极了那日沈墨替她理鬓发时,指腹触到的耳后薄汗。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混着梅香飘过来。

贾悦摸了摸腕上贾母新赐的翡翠镯子,凉意透过红绒衬子渗进皮肉里。

她知道,等这场雪化尽,该来的花轿,终究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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