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初访沈府(1 / 2)

晨雾未散时,贾悦的马车已停在沈府朱漆门前。

门房老仆扫了眼车帘上绣的贾府云纹,拇指蹭了蹭茶渍斑斑的袖口:"夫人在佛堂抄经呢。"说罢转身往里走,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响,连个带路的眼神都没留。

紫鹃攥着檀木匣子的指节发白,刚要开口,贾悦已轻轻按住她手背。"公公慢走。"她声音温软,雪色映得鬓边素银簪微微发亮,"偏厅的炭可够?

我这手凉,最怕冻着沈夫人的墨兰。"老仆脚步顿了顿——偏厅案头那盆墨兰是夫人的心肝,昨儿还念叨着要寻个会侍弄花草的人。

他回头看了眼这穿墨绿披风的姑娘,鼻尖冻得微红,倒不似那些高门小姐拿腔作势,便咳了声:"跟我来吧。"

偏厅的炭盆果然烧得噼啪响,可八面透风的雕花窗棂仍灌进冷意。

贾悦刚在酸枝木椅上坐定,便见案头墨兰的花瓣上凝着细雪,忙掏出手帕轻轻拭去。"紫鹃,把匣子打开。"她指尖抚过匣盖上的云纹,"把《秋兴八首》的诗卷取出来。"

紫鹃应声掀开匣盖,檀木香混着墨香漫开。

诗卷展开时,老嬷嬷掀帘进来,粗布裙角扫过门槛上的积雪。"夫人说,抄完这卷《法华经》便来。"她往炭盆里添了块炭,火星子溅起,"姑娘且用茶。"茶盏搁在桌上时发出脆响,青瓷盖碗里浮着几片陈茶,汤色浑浊。

贾悦垂眸望着茶盏,喉间泛起苦意——沈夫人这是连杯新茶都不肯赏。

她伸手拢了拢披风,袖底露出半卷诗稿。"紫鹃,你且去廊下看看雪,莫要冻着。"待紫鹃退下,她指尖摩挲着诗卷泛黄的边缘,轻声念道:"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声音清越,混着窗外雪落的细碎声响,顺着穿堂风钻进内堂。

沈夫人正捏着佛珠抄经,笔锋忽然顿住。"这是谁家的姑娘?"她望着案头未干的墨迹,"念的可是杜少陵的《秋兴》?"

立在廊下的老嬷嬷听见传唤,忙碎步进来:"回夫人,是贾府五姑娘。

方才在偏厅等得久了,许是怕闷,便读起诗来。"她想起方才贾悦擦墨兰的模样,又补了句:"那姑娘手巧着呢,擦花时轻得跟春风拂过似的。"

沈夫人放下笔,指尖叩了叩桌沿。

佛堂的檀香里,那清润的嗓音又飘来:"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尾音带着几分绵长的怅惘,倒不似寻常闺秀念诗的刻板。

她起身往窗外望,只见偏厅檐角的雪簌簌落着,映得那抹墨绿身影愈发单薄。"去把五姑娘请来吧。"她对老嬷嬷道,"再让人换壶碧螺春。"

贾悦跟着老嬷嬷跨进内堂时,正见沈夫人立在博古架前。

架上摆着个青瓷花瓶,插着几支刚折的蜡梅,红瓣上还凝着雪珠。"五姑娘好兴致。"沈夫人转身,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砗磲串上——那串子色泽温润,倒像极了她嫁入沈家时母亲送的陪嫁。

"夫人见笑了。"贾悦福身,袖中绣帕露出一角兰草纹,"方才等得无聊,又想起沈郎说夫人最喜杜工部的诗,便斗胆念了几句。"她话音未落,紫鹃已捧着檀木匣子进来,"这是姑娘前日赶工绣的《兰亭集序》,说要请夫人指点针脚。"

绣卷展开时,沈夫人瞳孔微缩。

素白绫子上,"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几个字用金线绣成,每笔转折都带着墨韵;"流觞曲水"处,青绿色丝线层层晕染,竟似能看见水纹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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