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啊,等你上了大学,一定要用功读书啊!这可是你妈和你妹妹辛辛苦苦付出给你换来的机会,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一位邻居大妈拍着徐大志的肩膀说。
"是啊大志,"旁边的大叔接过话头,"你妈这些年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妹俩太不容易了。你现在长大了,以后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妈操心了。"
"大志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另一位阿姨抹了抹眼角,"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可要好好孝顺你妈,多照顾照顾你妹妹。"
“……”
陆陆续续有邻居从徐大志家门口经过,看见他坐在门槛上,都会停下来叮嘱几句。大家都知道大志家里的情况——父亲杳无音信,母亲靠着拼命干农和做杂工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心疼和怜惜。
徐大志低着头,手里不停地磨着那把生锈的柴刀。
邻居们以为他是在帮家里干活,谁也没多想。那把柴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滑动的声音,淹没在了大家关切的叮咛声中。
"嗯,晓得了。"徐大志闷声应着,也不知道跟他说话的邻居有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他也不在意。
手里的柴刀与磨刀石接触着,发出"嚓嚓"的声响。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谁都明白徐大志这个当哥哥的心里苦。他妹妹这门亲事,说是嫁女儿,倒像是卖闺女——对方家里咬死了要给两千块彩礼钱必须定亲才行,到十八岁就领证,还不能反悔。
这笔钱搁在城里或许不算啥,可在这靠天吃饭的穷地方里,得是全家不吃不喝攒上两三年的数目。
来帮忙的邻居们一边择菜一边偷瞄堂屋里贴的喜字,那红纸剪的鸳鸯都被穿堂风吹得卷了边。
王婶抹了把眼角,小声嘀咕:"多水灵的姑娘啊,要不是..."话没说完就被自家男人瞪了回去。
其实在场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这年头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算有那宽裕的,也得留着钱防个头疼脑热——这乡里最近的卫生所都得走三里山路呢。
“老话说病来如山倒,可要我说啊,这穷病比那癌症还难治。医院里那些个疑难杂症好歹有个学名,咱们这穷病啊,连个药方子都没有..."张老汉蹲在门槛上卷烟,火星子明明灭灭,映得他皱纹里的愁苦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