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邪术需得靠宿主的神智压制,一旦意识混乱,连火焰都会不稳。
"白璃!"沈清欢咬着唇又拨了段变调,将音波凝成锥状,"冰魄针!"
哑女的冰魄针本是防身用的,此刻却精准地钉入云无咎虚影的肩颈。
细针穿透黑雾的刹那,沈清欢听见一声闷哼——不是虚影发出来的,是从地底传来的,带着几分熟悉的沙哑。
是云无咎的本体在承受痛楚!
虚影开始扭曲,像被戳破的纸人。
云无咎的脸在黑雾里忽明忽暗,时而癫狂时而痛苦,最后竟溢出两行血泪:"沈清欢...你可知萧太后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琵琶里的..."
"住口!"一声尖啸从宫城方向破空而来。
沈清欢后颈的寒毛骤竖。
那声音像极了萧太后佛堂里的转经筒,可更阴毒十倍。
随着这声尖啸,云无咎的虚影突然暴涨三尺,黑焰重新凝聚,连被冰魄针钉穿的伤口都开始愈合。
他眼底的青灰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清明,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杀——"
"退!"司墨的剑横在沈清欢身前,玄铁剑身上浮起一层冷霜。
王侍卫的雁翎刀与孙勇士的斩马刀同时架在两侧,可众人的呼吸都重得像擂鼓——方才一轮拼杀已耗光了体力,此刻面对更强的邪术,连握刀的手都在发颤。
沈清欢握紧琵琶,指腹触到琴弦的瞬间,突然尝到了铁锈味。
她这才惊觉自己咬破了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琴面上,将原本温润的檀木染得猩红。
天音琵琶的共鸣箱里传来轻鸣,像是在提醒她:再用一次,这个月的月信又要停了。
可云无咎的虚影已近在咫尺。
他的指尖黑焰凝成利爪,竟要直接抓向她的琵琶——那是萧太后要的东西,是能掀起长安血雨腥风的秘密。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力气灌进指尖。
最后一段音律从琵琶中迸发,像是百鸟朝凤时突然折断的凤笛,又像是春雪初融时坠入冰潭的孤鹤。
这曲她从未弹过,是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写的残谱,此刻竟如有神助般从指尖流泻而出。
虚影在音律中剧烈震颤。
沈清欢看见黑雾里露出云无咎苍白的脸,他嘴唇开合,似乎在说"快走",可下一秒,黑焰突然化作千万只火蝶,铺天盖地朝众人涌来。
"清欢!"司墨的剑砍碎了面前的火蝶,可更多的火蝶从他身侧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