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叹息:“原来你也在赌,赌我能否替你清理门户。”
红笑的妖冶:“我只想看戏,不在乎谁赢。”
……
四更鼓响,内城水门。
潮腥的风卷着血味。
夏泽执令牌,一路无人拦阻,直至幽暗地牢。
鬼面十二骑分列铁门两侧,面具森白,瞳仁漆黑。
“稷下学宫,夏泽。”
他抬手示令。
十二骑之首瞥见令牌裂痕,忽地齐刷刷拔刀。
刀光如匹练,竟是连一句都不问,直接杀招!
夏泽竹杖点地,杖身寸寸炸裂,一柄细狭软剑自竹节中弹出,剑吟如龙。
他眼虽盲,剑却精准,一式“听潮”荡开三柄长刀,再一式“落星”逼退左右。
十二骑训练有素,刀网连绵,竟隐隐成阵。
夏泽足踏奇步,衣袂翻飞,剑锋每一次颤动都带起血珠。
片刻,铁牢前伏尸六具,余者踉跄。
铁门轰然自内推开,一人披发赤足,踉跄而出。
正是梁王。
昔日金尊玉贵的脸,此刻枯槁如鬼,唯眼神仍亮得吓人。
“夏泽……”他嗓音嘶哑,“孤就知道,你会来。”
夏泽微微一笑,探手扶住他:“臣来迟,让陛下受苦。”
梁王却猛地攥紧他手腕,指甲陷入皮肉:“别做戏!你要什么?”
夏泽低声:“我要大梁不乱,要红花会亡,要稷下学宫立。”
梁王瞳孔骤缩,片刻,仰头大笑,笑声在幽牢回荡,如困兽脱枷:“好!孤便陪你演到底!”
……
卯时将至,金殿。
梁起亥着摄政王袍,率百官列于丹陛之下。
龙椅空置,香炉青烟直上。
他手持诏书,声音洪亮:“……先王不幸,暴病而崩……”
话音未落,殿门外一声长喝:“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