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冬天,坝上暴雪封山,牧民们被困半月,靠干肉充饥,不少人得了“便秘”,肚子胀得像鼓。巴图想起老辈说的“寒凝肠燥”,取北沙参切片,与黑芝麻同炒,再用酥油拌匀。黑芝麻润肠,北沙参润燥,酥油温通,三者混着炒米吃,次日便“通则不痛”。有个老阿妈叹:“这参比大黄强,不拉肚子,还暖乎乎的。”
更奇的是“沙参酒”。巴图在秋分时采北沙参,洗净晾干,泡在青稞酒里,埋在羊圈旁的土里“冬藏”。开春挖出,酒色澄黄,药香里带着奶香。他用这酒治“风湿痹痛”:牧民骑马久了,腰腿痛得直不起身,每晚喝一小碗,再用酒渣擦患处,半月便能跨马——北沙参润筋脉,青稞酒活血,羊圈土的“温气”又中和了沙参的寒,竟是暗合“酒为百药之长”的古训。
喀喇沁旗的文书来采风,见巴图用沙参治好了一个“夜盲症”孩童:那孩子每到黄昏就看不清路,巴图用北沙参配羊肝煮汤(羊肝补肝血,沙参滋肝阴),连喝一月,孩子竟能在月下数羊。文书在《喀喇沁旗志》里添了一笔:“牛家营子北沙参,除药用,亦可入膳、酿酒,牧民传其‘润体如酥,清邪似雪’。”
第七回·瘟疫再临验合璧,南北参共奏阴阳章
民国十七年,华北、塞北同遭“湿热疫”,却显两般模样:南方患者高热、腹泻、尿黄;北方患者恶寒、呕吐、关节痛。老郎中李修远的徒弟,如今已是祁州“济世堂”掌柜的李明远,带着南北沙参赶去疫区,发现这是“同疫异症”——南方属“湿热蕴脾”,北方属“寒湿困脾”,恰如阴阳两面。
他对南方疫区用“南沙参+苍术”:南沙参清润,苍术燥湿,一润一燥,像“雨打芭蕉”,化去脾中湿热。有个粮商的儿子,上吐下泻后口渴得狂饮冷水,服此方三日,渴减了,尿也清了。李明远解释:“南沙参补脾阴,苍术运脾湿,脾能‘升清降浊’,病就去了。”
到了北方疫区,他换用“北沙参+干姜”:北沙参清寒,干姜辛热,一寒一热,似“冰火相济”,驱散脾中寒湿。有个牧羊女,吃啥吐啥,手脚冰凉,服后竟能喝下半碗粥。李明远叹:“北沙参清胃而不伐阳,干姜温脾而不助火,这才是‘调和阴阳’的真意。”
最险的是个“寒热错杂”的老秀才:白天高热烦躁(热),夜里畏寒蜷缩(寒),舌苔一半黄一半白。李明远大胆用“南北沙参同用”:南沙参三钱润脾阴,北沙参三钱清胃热,再加半夏(化痰)、甘草(调和),竟一剂知,二剂已。他在医案里记:“南润北清,如阴阳相抱,共治错杂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