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草木异闻》引《西域志》佚文:“楼兰有麻黄,其味辛烈,能治风咳。相传麻姑过此,遗其簪,化为草。”)
乌木爷爷把麻黄草拿回帐篷,用陶锅盛了泽水,架在火上煮。不多时,锅里冒出黄绿色的泡沫,一股浓烈的辛香弥漫开来,连隔壁帐篷的病人都探头:“乌木爷爷,您煮的什么?闻着心里敞亮多了!”
药熬好后,他先舀了半碗,吹凉了喝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额头就冒出细汗,原本滞涩的呼吸变得顺畅,连多年的老咳嗽都轻了。“果然是对症的药!”老人眼睛一亮,赶紧端着药碗去找阿月。
昆莫见他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脸立刻沉了下来:“乌木,这野草能乱吃?要是伤了阿月……”
“首领,”乌木爷爷把空碗递给他看,“我已试过,这草性烈,却能通肺气。您看,我这老骨头都觉得松快了。”他又指着窗外,“您瞧它生在风里,茎秆直,叶片硬,就是老天爷派来挡风沙的,定能治这风邪!”
阿月喘得说不出话,却懂事地伸出小手。药汁入口辛辣,她“哇”地一声想哭,却被乌木爷爷按住:“忍一忍,这是麻姑娘娘送来的灵草。”
“麻姑娘娘?”阿月含着药汁,含糊地问。
老人便讲起那代代相传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叫麻姑的仙女,穿着绣满灵芝的衣裳,骑着白鹤路过罗布泊。那时这里也是风沙肆虐,百姓苦不堪言。麻姑摘下头上的玉簪,在沙地上划了三道,说:“此草性烈,能御风邪,留与尔等护命。”说罢,玉簪化作三丛青草,扎根沙地,就是如今的麻黄。
“所以这草也叫‘姑簪草’,”乌木爷爷抚摸着阿月的头,“吃了它,娘娘就会护着你。”
说来也奇,半碗药下肚,阿月的喘息渐渐平稳,脸颊的潮红退了些,竟能小口喝水了。连服三日,她不仅能坐起来,还能跟着母亲去捡柴禾,只是声音还有点哑。“肺开窍于鼻,其华在毛,其充在皮,”乌木爷爷诊着她的脉,“脉不浮紧了,是风邪退了,只是津液伤了,得再煮点梨汤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