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补充了麻黄的形态:“茎端开花,黄赤色,子如覆盆子,小而圆。”又记录炮制之法:“去节,煮之去上沫,恐令人烦。”这是对《神农本草经》的细化——古人用麻黄,常觉服后心慌,陶弘景发现,麻黄节有“升散太过”之弊,去节后则平和;煮去上沫,更能减其燥烈。
有个僧人患“风湿痹痛”,肩臂不能抬举,陶弘景用陇西麻黄配桂枝、独活,僧人喝药后微汗出,疼痛渐消。他对弟子说:“《经》言麻黄‘主中风’,此‘风’非独外感,风湿入络亦属之,借其温通之力,透邪出表,与《经》义暗合。”
陶弘景的注文,如为《神农本草经》的麻黄条目,添上了“产地”“形态”“炮制”的注脚,让后世医者不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他强调:“用药如用兵,知其地、辨其形,方能尽其才。”
第八章:思邈创炮炙,蜜炙缓其烈
初唐贞观年间,京兆华原的孙氏庄园,孙思邈正试验麻黄的炮制之法。他将麻黄段倒入蜜盆,拌匀后用微火翻炒,直到蜜液渗入茎秆,不粘手为止。“《经》言麻黄‘温’,性烈,若遇虚人咳喘,恐发汗太过。”孙思邈对弟子说,“蜜味甘润,能缓其燥烈,润肺止咳,两全其美。”
有个老妇患“久咳”,痰少而黏,咽干口燥,用生麻黄则咳甚,用蜜炙麻黄配杏仁、贝母,竟三剂而愈。老妇叹:“这药甜丝丝的,不像之前那么呛人,肺里像被水润过。”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记:“蜜炙麻黄,主久咳上气,得杏仁、贝母良。”
他还创“麻黄汤”的变方,如“小青龙汤”(麻黄配桂枝、细辛、半夏),治“咳逆倚息不得卧”(寒饮咳喘),将《神农本草经》“止咳逆上气”与“去邪热气”结合,兼顾寒饮与郁热。有个渔翁冬日捕鱼受寒,咳喘痰稀如泡沫,喝下小青龙汤,痰唾涌吐,咳喘立止。
孙思邈更重视麻黄的“禁忌”,在《千金翼方》中警示:“凡麻黄,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忌之,恐亡阳。”这是对《神农本草经》的补充——经言其功,未言其禁,思邈以临床经验补之,让麻黄的应用更趋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