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儿回头,看向楚墨渊。
他还在撑着,但左手已经有些发抖。血还在流,但他没去止。
“够了。”她伸手按住他伤口,“再流,你站不住。”
“我能撑。”他声音低哑。
“我不需要你撑。”她打断,“我需要你站着,和我一起走完。”
他顿了顿,终于收了刀,用另一只手压住掌心。
林悦儿重新盘膝坐下,把银链残端握在手里。断口处不再发烫,反而有些凉。灵芽界种子的震颤变轻了,裂隙合拢,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金光。
“它怕的不是力量。”她低声说,“是真实。”
小团蹭了蹭她:“……它靠痛苦活着……可我们……有别的东西……”
“对。”林悦儿闭眼,“它吸痛,我们就给它暖的。它要裂我们,我们就抱得更紧。”
她把楚墨渊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左手腕上,又把沈清和的手按在楚墨渊肩头。三人的手重新连成环。
“闭眼。”她说,“别看,别听,只记住——你还活着,你不是一个人。”
三人背靠背蹲下,呼吸慢慢同步。
林悦儿想起重生睁眼那一刻。阳光照在脸上,父亲在厨房喊她吃饭。她以为是梦,可那碗面是热的,那声“丫头”是真的。
楚墨渊指尖微动。他想起家族会议上,长老们逼他放弃她,他站起来,说“她留下”。那一刻,他第一次没低头。
沈清和想起手术灯熄灭后,患者家属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头。他说“起来”,可自己也哭了。
三股记忆没交织,却在同一频率上震动。
灵芽界种子突然亮了一下。
不是爆开,是轻轻一跳,像心跳。
一道金线从她心口射出,穿过虚空,直刺前方。
没有声音,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呼吸感”断了。
银链残端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前方空气裂开一道缝,不宽,只够一人侧身通过。里面透出微光,像是晨光穿过林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