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面色一沉,七分力倾至全部。
角丽谯亦不遗余力。
屋子里剑来剑往,物件七零八落。
册子被剑锋削成了碎屑,在空中凌乱起舞,自交织的红衣素衣拂过。
十几招后,咻——
烛火灭了,屋子暗沉如夜。
浣月嗡然,钉在墙壁之上。
角丽谯遮在乔婉娩身后,赤霄剑抵着她脖子。
“多年过去,你变强了。”
“可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你输了。”
三两行血,濡湿了脖颈,将皓白的领口染得夺目。
可皮肤被割破的刺痛,不是唯一要紧的事。
乔婉娩听见,急剧嘈杂的雨声中,有刀兵相斗的声音,穿透了雨幕传来。
“你做了什么?”
“跟我出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角丽谯挟着她,踏过一地的杂乱,出到檐廊下,再踏着轻功,飞入雨中。
几经起落后,落在了四顾门大殿的屋脊上。
放眼四方,听命于角丽谯的金鸳盟人,正由雪公血婆率领着,与门中之人相战。
更有一批不知打哪儿来的褐衣人,袭入门中,大肆残杀。
可悲的是,四顾门金鸳盟的绝大多数力量,已迁往漠北绞敌。
剩下的能用之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唯有普度寺的无了方丈,闻得风声,带了点会武的小和尚来帮忙。
然杯水车薪,众人实在是左支右绌,力有不逮。
乔婉娩见之心焦,恨不能下去帮忙,但自身已是泥菩萨过河,有心无力。
她俯瞰着正殿外的空地,好几把兵刃,蛇一样缠上道雪青身影。
眉心一凝,她扬声道。
“石姑娘,小心!”
啪地一记长鞭,石水纵力甩出,将那干人一并甩飞。
得以喘息口气,她拭把脸上沾的血,仰头上瞧。
心中既忧且愤,她冲屋顶怒喝道。
“角丽谯,你背信弃义,我真是错看了你!”
角丽谯对此,不起波澜。
“人各有志,那又如何?”
“什么角圣女,”她不屑道,“不过是屈于人下罢了。”
乔婉娩彻底明白,她所求为何了。
“你想取笛盟主而代之。”
“聪明。”角丽谯在她耳边轻语,目光则观赏着再次陷入打斗漩涡中的石水。
“但你们要怪,也不能只怪我一个人。”
“这罪魁祸首,可是你们门中之人。”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黑褐衣袍的宽脸男人,正持剑飞抵大殿屋脊。
乔婉娩瞳孔骤缩,“单孤刀。”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