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招临时工的事,谢欣怡没在信上说,只问了大姐最近在乡里的情况,然后从大姐的回信里寻找有没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好像…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大姐的回信中,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她每天不是扛着锄头下田,就是挑着粪桶去浇菜。
难不成她把时间记错了?
谢欣怡纳闷,后悔自己当初没把文科学好非要去学什么理科,还以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结果到了这年代,啥用也没有。
她依稀记得知青大量回城就在今年年底的样子,尽管大姐下乡的村没什么变化,但谢欣怡还是留意着厂里的公告栏。
临近年底,她们厂开始了年前的盘库工作。
谢欣怡闲的没事儿,每天在各个车间和公告栏之间游荡,时不时转到冰棍班陪刘大姐他们唠唠嗑,帮帮忙。
昨天陈大把库房里大样的东西全都整理归纳了下,今天刘大姐和小蒋盘起库来就轻松了许多,下午不到两点,俩人就把小库房的原材料盘出来交给陈大去统计了。
谢欣怡坐在小库房门外的板凳上,陈大前脚刚走,刘大姐就凑到她耳边低声八卦:“陈大家里好像跟他说了个对象,昨天我看陈大他妈带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跟陈大一起在供销社买东西,都是些日用品,还絮了新被子,看样子是要常住。”
“又来?”
小蒋听了一耳朵,放下手里的原材料,也搬个凳子坐了过来。
“我记得咱们最忙的时候,陈大哥他妈就送了一个人过来,陈大哥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去,这才过去几个月,又送一个来。”
“这是送来的第二个人了?”
谢欣怡前段时间来车间的次数不多,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那可不是。”了解情况的刘大姐替陈大不值,“每送一个来,就让陈大买东西,陈大不买,他妈就拿人家这么远把闺女送来不能让人吃亏说事儿,上次那个,听说陈大把人送走的时候还给了一百块钱作为路费。”
“一百块!?”
这次不止谢欣怡,就是小蒋都忍不住惊讶出声。
一百块呢,都可以当一些地方的聘礼了。
虽说陈大升了班长,每个月工资能拿七十多块,但他还有三个女儿要养,大丫高中,二丫初中,就连小丫也在今年上了小学。
三个孩子,三张嘴,醒了要吃,冷了要穿的,陈大每个月七十多块的工资,三爷子要多省吃俭用才能省下来一百块,陈母随便找个人、随便找个借口就给陈大骗走了,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小蒋听不下去,谢欣怡也没想到陈家人会这么无奈。
上次陈大受伤,他们被谢欣怡编的话吓的连夜卷铺盖走人,生怕陈大赖上他们,债主找他们要钱。
陈家人算盘打的精,计算着这么久过去了,陈大应该把债还清了,于是想到用说亲这招来探陈大虚实,结果还真把陈大这个大鱼给炸出来了。
买了那么多实用的东西,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一百块当路费。
陈大大方,正好落入陈家人套路。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陈大老实,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把仙人跳用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人说防火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