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喻让虎刚浩愣了一下。他想起多年前初到京都时的情景，那种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心情。
“就像乡下人进城。”他说，“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尝试。”
“没错。”季阳站起身，走到窗前，“现在的电商市场，就处在这个阶段。用户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看什么都新奇。但新鲜感总会过去，就像你现在已经知道，城里的鸡蛋没有农村的好吃。”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投资你吗？”季阳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
虎刚浩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次，但始终没有答案。
“因为你懂农村。”季阳说，“你知道农村人最在乎什么，也知道城里人最缺什么。”
虎刚浩皱眉：“这和电商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季阳拿出一包烟，递给虎刚浩一支，“现在的电商平台，都在追求规模，但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品质和服务。”
点燃香烟，季阳继续说：“你知道沃尔玛为什么能成功吗？因为它既有线下的实体，又有强大的供应链系统。它不是一个简单的零售商，而是一个完整的商业帝国。”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你的意思是......”虎刚浩若有所思。
“互联网不是万能的。”季阳说，“纯电商模式终究会遇到瓶颈。未来的赢家，一定是能够把线上线下完美结合的企业。”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些数据。沃尔玛全球5500家门店，美国就有2700多家。每一家都是超级市场，背后有着强大的科技支撑。”
“科技支撑？”
“卫星定位、信息系统、物流调度，它们用最先进的技术，让每一家门店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补给。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
虎刚浩站起身，来回踱步。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你建议我现在就开始布局线下？”他停下脚步，看向季阳。
“不急。”季阳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造供应链体系。你要知道，电商最大的问题不是卖东西，而是保证商品的品质和服务。”
他打开一份文件：“我让人做了个调研。现在网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假货、物流慢、售后差。这些问题，都是因为没有完整的供应链体系。”
虎刚浩走到电脑前，仔细查看数据。
“你看这里。”季阳指着屏幕，“去年全华能商投诉中，有60%是关于商品质量的。而在实体店，这个比例只有20%。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实体店有现场验货的机会。”
“对，但更重要的是，实体店的供应链更可控。”季阳说，“他们知道每件商品从哪里来，经过谁的手，最后到谁手里。但电商平台呢？”
虎刚浩沉默了。他想起平台上那些劣质商品，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投诉。
“所以，”季阳合上电脑，“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急着开实体店，而是建立自己的供应链体系。从源头抓起，确保每件商品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