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模糊不清。
林逸脚步未停,径直走进了资料室。
但他的心沉了下去。小陈的话,透露出一种知情的心虚。
“不是正式归档的东西”正是他刚才强调的重点,小陈知道什么,他参与过“清理”?
他在资料室磨蹭了一会儿,出来时,复印室已经没人了。
他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张姐正拿着一个保温杯从茶水间出来。
“主任,给您换了杯热茶。”
张姐将杯子放在他桌上,眼神温和,“看您最近太操劳了,加了点枸杞菊花,清肝明目。”
“谢谢张姐,有心了。”
林逸道谢,端起杯子,热气氤氲中,他状似随意地感叹,
“唉,这档案工作,平时不觉得,一较真才发现千头万绪。刚才让小陈他们去翻风华的老底,也不知道能不能翻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应付上面。”
张姐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动作自然:
“主任您也别太焦虑。咱们做事一向合规,经得起查。那些边边角角的记录,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关键还是看大方向。”
她的话听起来是安慰,但“边边角角”、“找不到也说明不了什么”却隐隐透着一丝引导和开脱的意味,似乎在为可能“找不到”某些材料做铺垫。
林逸喝了一口茶,没再说什么,但心中的疑云更重。张姐的“经验丰富”和“沉稳”,此刻更像是一种深藏不露的伪装。
下午,林逸借口参加一个市里的文化座谈会,提前离开了单位。
他驱车来到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
在小区深处一栋爬满藤蔓的苏式老楼前停下。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三楼一户人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林逸大学时代的恩师,历史学界泰斗,曾担任过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的秦远山教授。
秦老虽已退休多年,但门生故旧遍布政学两界,影响力深远,且以刚正不阿、眼光毒辣著称。
他就是林逸在绝境中想到的,唯一可能“直达天听”的渠道。
“小逸?稀客啊,快进来。”秦老看到林逸,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
“老师,冒昧打扰您了。”
林逸恭敬地问好,进屋后,迅速扫视了一下简朴却充满书卷气的客厅,确认没有外人。
“坐。看你气色不太好,眼神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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