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去了云山寺?”御花园里,玉萦正在吃西瓜,听到崔在亭这话,一时愕然。
崔在亭原想着去云山寺劝亲爹放弃重振兴国公府门楣之事,意外从知客僧那里知道了阿宁去找崔令渊的事。
他不是想告阿宁的状,只是想着阿宁应该是背着玉萦出宫的,毕竟年纪尚小,擅自出宫的事还是得知会玉萦一声,以免有什么隐患。
“在寺里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只是说了会儿话,我想着你还是查一下,阿宁到底是怎么出宫的。”
玉萦当然用不着查这事。
阿宁那天出宫是跟赵颐允一起,自然是赵颐允带她去的。
“哥哥费心了,我回头会叮嘱她几句。”
玉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犯着难。
阿宁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的,得知自己的外祖父在世,怕是好奇极了,这好奇心也算不得是错。
赵颐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如今更是天子,哪能随便教训。
更何况,他对崔令渊根本不感兴趣,无非是阿宁想去,他纵着罢了。
阿宁出宫不算大事,见崔令渊也不是过错。
只怕赵颐允这么纵下去,往后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
玉萦不禁有些头疼,这事还得跟赵玄祐好好商量。
崔在亭不多过问玉萦如何管教孩子,想着今日把崔令渊的事跟玉萦交代清楚。
“我告诉爹,我回绝了册封兴国公之事,让他往后不要痴心妄想在朝中生事,踏实在云山寺归隐田园。”
原本崔在亭还想着在京郊置一处田庄让他颐养天年,经此一事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让崔令渊继续留在云山寺为妙。
他做了官,给云山寺加了供奉,又请了个随从照顾崔令渊,绝对能够安享晚年。
“其实颐允和我们都愿意封哥哥为兴国公。”玉萦如实相劝道。
“无功不受禄,我不过是在禹州教了颐允几年,能做太傅已经是皇恩浩荡,等到什么时候我真有能封侯拜相的功绩了,我绝不会推辞。”
不过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赵颐允是新帝,当初为了让养父母当上太上皇和太后是力排众议,群臣最后虽在礼法上辩不过他,但很多人都认为赵颐允封赏太过。
崔在亭既不认为自己值得封公,也不想因为此事让他们再落朝臣的口舌。
见哥哥态度坚决,玉萦不再多言。
她对崔在亭很有信心,以他的才能,多做几年官,迟早能封侯拜相的。
“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都这么说了,崔在亭也不能让她别问,含笑点头。
玉萦道:“之前在禹州给你张罗了几门亲事,你都没兴趣,我想着你该是在京城有心上人。既回了京城,你做了堂堂太傅,哪家的高门贵女都配得上了。若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张罗。”
崔在亭从前是兴国公府的公子,便是庶出也是名门贵裔,他喜欢的姑娘想必身份不低。
“不必劳烦你。”
玉萦眨了眨眼睛,眸光一动,笑意更深了:“原来哥哥在京城真有心上人。”
崔在亭俊秀的脸庞倏然变红,但眼神有些复杂。
想到崔在亭年纪不小了,在禹州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玉萦猜出他的心上人可能出嫁了。
这倒是是难办。
纵然她是太后,也不可能去帮着自己哥哥夺人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