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可以慢慢磨,多见些世面自然能稳下来。但少年成名的能耐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
他是早知道的,这个长孙在墨州被养得很不错,如今孙儿当了官,确实也没让他失望。
老爷子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辛和钰捂着上腹皱眉,老太爷这才想起辛和钰有这小毛病,当即也不想为难他了。
“去见过你父亲,就早些休息吧。”
“是,孙儿告退。”辛和钰出了房门,祖父这一关暂且是过了。
与辛老太爷不同,辛腾云是个好脾气的,他就辛和钰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宝贝得不行。
辛和钰刚进门,就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
“我儿!出去这么久,身体哪经得住?听说你还去了那穷乡僻壤之地,你可是一州推官,哪里就需要亲自去了?”
在祖父面前毕恭毕敬的辛和钰,到了父亲面前就不用守这些规矩了,被辛腾云拉着坐下,面前就差个棋盘了。
“儿啊,你办的两个案子,为父已经听说了,虽然功绩要紧,但你也别太较劲。”
辛腾云唤人端了几盘点心来,俱是和胃滋养的好东西,“来,先垫垫肚子,在外头吃穿难办就算了,那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是不讲道理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辛和钰嚼着点心,笑得漫不经心,“父亲,你也太谨慎了。就算真有人,有蚍蜉撼树的愚勇,也没那个本事。再说了,您见过鸡笼豕舍有造反的?”
辛和钰与儿子对视,笑声震透房梁。
这墨州,不就是鸡笼、猪圈吗?除了辛家的,都不算是人!
笑着笑着,辛腾云拍着大腿遗憾道:“哎呀,真是可惜,刺客咱们父子不能好好对饮一番!你说你,一进门就犯病,还不是在外面熬坏的?”
辛和钰眼底闪过凛然,“真没事,不劳父亲费心的。”
“那就行。”辛腾云抿了口茶水,“我还听说,你在外头很是宠爱一个姓凌的小娘子,怎么没带回来?”
辛腾云生的浓眉大眼,不似其父那般威严,反而是个性子直又豪爽大方的面相。
本该,是这样。
可惜,辛和钰不觉得他父亲有这么仁厚。
他放下糕点,端茶润了润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辛腾云哼哼笑着,双唇紧闭,声音只从鼻中透出。
闷闷的,像只老狐狸。
“你还从来没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