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带着夏临赶到时,禁不住在门前顿步。
往日店铺里虽没有奢丽的装潢,但也是古朴温馨
的景象。
如今却是破碎不堪,摇摇欲坠。
苏昭才安置完长福和尤松,走出房门,正看见站在一片狼藉中的沈砚。
她忽然就理解了长福瞬时掉落长棒的举动。
三年的心血,一砖一瓦,尽是她亲力而造。
如今尽毁。
可她仍撑着一口气,托人去寻沈砚,将长福与尤松安抚一番,再扶至房中,检查了伤口情形,又一一上药。
在这空当,尤松抽噎着讲述了苏昭离家后的情形。
对方是忽然上门,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打砸。
说他们牙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长福便拼力阻拦,却被打翻在地。
尤松想要冲去,被长福死死按住。
结果那些人却跨过他两人,径直冲到内室,将小朵儿抱走。
长福用力拖拽住那人裤脚,被一脚踹开,那人又随手捡了个瓷瓶砸在他头上,他便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是一片狼藉,尤松正在他身边大哭。
长福晕后,尤松便也去抢,被对方狠狠击打,毫无还手之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小朵儿带走。
“都是我没用!”说起来,尤松又是一阵痛哭。
苏昭温和地抚在她头顶,“小尤,你已经很能耐了,不能为了救人再搭上你的命,那就不值得了,咱们一定能救回小朵儿她们的,你别怕。”
可那都是强撑的力气。
这口气,在见到沈砚时,有了一丝泄口。
苏昭的眼中被斜射的阳光晃得晶亮一片,让沈砚疑心,她眼底是带着泪的。
却仅是随转的一瞬。
可不等沈砚开口,夏临已然抢先冲了过去,“什么人,胆敢动这地方?!”
听苏昭讲完,夏临更是一脸的愤懑,“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这还有王法?”
夏临虽年岁不大,但素来沉稳,如今已是他气至极限之色。
沈砚其实也未比他平和多少,脸色沉郁难掩,“苏掌柜可有什么疑心的对象?”
“王三生。”苏昭咬牙切齿,“他是秋姐的丈夫,此前百般搓磨秋姐,还要卖女儿,禽兽不如,被我略施小计送进了牢狱,如今怕是出狱了。”
“此人之前关在何处?”
“临安府。”
“夏临。”沈砚的话未落音,夏临已疾步而出,脚下生风。
室内重回寂静,只偶尔有长福的呻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