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认识你。”她终于说道，语气依旧迟疑。
“你……对我很好。”
这句话，让石云的心头，微微一震。
无论她失去了多少记忆，潜意识里，似乎还保留着对他的一些基本信任。
这或许是突破口。
“是的，我们是朋友。”石云回应道，语气尽量柔和。
“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
“朋友……”乐敏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露出一丝向往。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小诗和石云，都没有再直接追问关于“炼狱”或者“黑潮”的事情。
他们只是耐心地，用一些中性的话题，引导乐敏回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琐碎片段。
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去的地方。
乐敏的回答，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摇头，表示不记得。
但偶尔，她也会说出一些零星的词语。
“糖……甜的……”
“蓝色……像天空……”
“河……黄河……”
当她说出“黄河”两个字时，石云的心跳，漏了一拍。
黄河北岸，东方武校。那是他和乐敏、周亮一起长大的地方。
“你记得黄河？”石云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乐敏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吓了一跳，眼神中再次浮现出惊恐。
“我……我不知道……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
林小诗立刻向石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控制情绪。
石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太急了。
任何一点与过去相关的线索，都可能刺激到乐敏脆弱的神经。
孔建华和王靖宇，通过监控设备，全程关注着病房内的情况。
“进展不大。”王靖宇的评价，一如既往的简洁而冷酷。
孔建华揉了揉眉心：“意料之中。这种程度的创伤，记忆恢复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我们必须要有耐心。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石云这小子，比以前沉稳多了。”王靖宇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可以称之为肯定的意味。
孔建华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是你的功劳，‘阎王’教官。”
王靖宇没有接话，目光重新投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