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乐敏的情况时好时坏。
清醒的时候，她依旧对过去的事情，记忆模糊。
提到任何与“炼狱”或“黑潮”相关的词语，都会让她陷入极度的恐慌。
林小诗尝试了多种心理疏导方法，进展缓慢。
石云则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研究那张涂鸦画，以及乐敏在清醒时，偶尔会说出的只言片语上。
他将那些零散的词语、符号、色块，一一记录下来，试图从中找出某种内在的联系。
“水……好冷的水……”
“针……好多针……扎在身上……”
“笼子……好多笼子……关着人……”
这些断断续续的描述，一点点勾勒出“炼狱”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
石云的心，也随之越发沉重。他无法想象，乐敏在那样的地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王靖宇依旧每天都会出现在观察室。
他看着石云如同老僧入定般，对着那些零碎的线索反复推敲，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但他内心深处，却对石云的这份韧性，多了一分肯定。
真正的战士，不仅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更要能在这种看似无解的困局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意志。
石云，正在朝着这个方向，稳步前进。
这天深夜，石云依旧守在乐敏的病房外。
他刚刚结束了一轮高强度的模拟对抗训练，身上还带着一丝硝烟的味道。
但他的精神，却异常清醒。
病房内，乐敏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眉头紧蹙，身体在被子下微微蜷缩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呓语。
石云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了病房的门。
他那经过特殊训练的听力，能够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声响。
“别……别过来……”乐敏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火……好大的火……”
“还有……蛇……好多蛇……”
石云的心，猛地一紧。火？蛇？
这些意象，与“炼狱”有什么关联？凌天来招供的内容中，似乎并没有提及这些。
难道，是乐敏在“炼狱”中，看到的，更深层次的秘密？
石云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录音笔，将其调整到最高灵敏度，悄悄地从门缝中，伸了进去。
他必须记录下乐敏的每一句呓语。
这些无意识中泄露出来的信息，往往比清醒时的刻意回忆，更加真实，也更加接近核心。
“他们在……找……找‘种子’……”乐敏的呓语，断断续续。
“‘种子’……会发光……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