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瞪着正幸灾乐祸的女邻居,冷笑道。
“我看这两天老有男人往你家跑,难道你家挖出宝贝了?”
这回轮到女邻居变脸色了,王婶话里话外说她偷人,若是被家里男人知道了,免不了要往死里揍。
“那也比你没男人用强!”
女邻居气急败坏地骂道,随后像只斗败的鹌鹑一样逃走了。
王婶没有任何喜悦,阴狠的眼神中透出一抹黯然。
她丈夫被执法局拉走了。
听说镇外来了一帮强盗,执法局一直在征壮丁剿匪。
执法兵这种金贵的东西,癸寒城肯定是养不起的,又不能让官老爷亲自上,只好从穷人里抓炮灰。
一天管两顿饭,再给一个执法辅官的头衔,有得是人想干。
村镇里的光棍基本上都去了,可成了家的男人大多不愿意去。家里要是少了个壮劳力,妻儿指不定要遭多大罪。
丈夫已经去了两个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王婶只能独自养活一儿一女。
她猛吸了一口冷气,赶走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向前走。
“嘿!听说了没?北村又死人了!”
摊贩间的闲话让王婶打起了精神,这也是她来早集的目的之一,从各种闲话中找到些有用的消息。
“死人?咱们这哪天不死人?”
“不一样,北村那个是吊死的!”
癸寒城生活艰苦,但也造就了人们对恶劣环境的抗性。因此,自杀在癸寒城算是一件稀奇的事。
摊贩啧啧称奇一番后,言语间多了几分妒忌。
“他们怕不是又要办白事了。”
“肯定是,北村多阔啊!”
北村连接着一条索道,跨越千里雪山,通往一线城市癸金城的索道。
是的,两座城市之间,只隔着一座山而已。
托索道的福,北村在村镇中心的外围捡点油水,成为了癸寒城贫民区里最富裕的区域。
白事是这里的习俗,也就是葬礼。
“真是吃饱了撑的!”
一个摊贩骂道,可眼神中却有着浓浓的嫉妒。
“还是请东村那个?”
“那可不?人家可是大城市来的钢琴家,而且给半斤土豆就愿意出白事!”
王婶心头暗惊,她的家就在东村,几人口中那位钢琴家她也知道,一年前来癸寒城落户,与她家就隔了两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