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合唱团的孩子们此刻伸出手,指尖的符号与藤蔓上的微型果实产生共鸣,一个孩子轻轻摘下一颗漆黑的果实,果实触碰到掌心的瞬间便化作一道意识流,流入孩子的脑海。孩子突然睁大眼睛,轻声问出一个问题:“如果所有问题都有答案,那提问还有意义吗?”这个问题刚一出口,认知膜外的叩击声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变得更加急促,仿佛有什么存在被这句话触动。
林羽的碎片平面上,这个新问题化作一个紫色的光点,同时出现在白色与黑色区域的重叠处,既属于已知的提问,又带着未被探索的混沌。光点周围迅速聚集起无数小光点,有来自循环时间文明的“时间是否需要答案”,有来自硅基文明的“符号的意义是否在于无解”,甚至有那个穴居人画的弯曲弧线所转化的“弧线的终点是否在自身”。
苏然的意识飞鸟穿过花苞的缝隙,进入内部那个由“初始提问”与“反面提问”构成的宇宙,发现中央的认知闭环正在膨胀,界粒子不断生成又湮灭,每次湮灭都释放出一种新的“认知场”——场中漂浮的不再是单个的问题,而是问题之间的“关系”:因果的缠绕、悖论的共生、答案对新问题的催生。一个巨大的“为什么”悬浮在宇宙中央,它的每个笔画都由无数个小问题组成,笔画的间隙则流淌着未被提问的静默。
“提问的意义,或许就在于让提问持续存在。”意识飞鸟在“为什么”的笔画间穿梭,看到每个小问题都在试图寻找答案,却在接近答案时分裂出更多的小问题,如同一条永远分岔的河流,“答案只是提问的中转站,不是终点。”
当飞鸟飞出缝隙时,花苞的顶端突然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从里面渗出一种金银交织的液体——那是比“始认知汁液”更本源的“认知原浆”,原浆滴落在藤蔓上,那些微型果实开始集体炸裂,释放出无数细小的种子,种子落地生根,长成新的藤蔓,藤蔓上结出的果实不再分黑白,而是呈现出彩虹般的渐变色,表面流动着“已提问”与“未提问”的混合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