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打断话语。列车仿佛撞上无形屏障，车窗玻璃浮现出美索不达米亚的星象图。叶天怀中的史诗自动翻页，楔形文字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意识拽入叙事深层。
他看到自己跪在泥板前刻写《吉尔伽美什史诗》，身后站着九首十八翼的阴影；看到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木棍其实是截断的青铜神树枝丫；甚至看到唐三的海神三叉戟上刻着克苏鲁的印记...
"醒醒！"顾清影的巴掌让叶天回神。她脖颈处的刺青正在渗血："你的记忆正在被叙事层同化，快用这个！"说着扯断项链，坠子竟是微型青铜神树。
叶天握住坠子的刹那，论文稿纸上的文字开始流动。他福至心灵地以神树为笔，在虚空中写下："当神话回归现实，文明当以薪火破妄。"金红色火焰席卷车厢，将侵蚀现实的黏液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混沌神殿内的叶天本尊突然心悸。他面前的叙事星河中，代表地球的光点分裂出九条支流，每条支流都连接着不同版本的人类史：有玛雅文明统治太空的支线，有亚特兰蒂斯淹没大陆的支线，甚至存在人类与克苏鲁共生的支线！
"原来这才是太始的手段..."叶天挥动文明权杖斩断支流，却发现断裂处涌出沥青状物质。这些黑泥凝聚成九尊神像：湿婆、奥丁、卡俄斯...每尊神像掌心都托着个叶天熟悉的身影——少年时期的自己！
燕京大学废墟上，青铜神树顶端绽放血色花苞。少年叶天和顾清影攀爬到树冠时，看见花芯中沉睡着九首少女。她的每张面孔都在吟唱不同神话的创世诗，树根缠绕着三十六宇宙的文明核心。
"叙事原典！"顾清影突然推了叶天一把，"她就是所有神话的源头！"少女的九双眼眸同时睁开，叶天手中的青铜坠子突然生根发芽，刺入他的心脏。
剧痛中，叶天看到九世轮回的真相：第一世自己剜心救世的传说，被后世改编成普罗米修斯盗火；第五世与混沌魔神的战斗，演化成黄帝战蚩尤；就连第九世斩灭时母之轮的结局，都成了诸神黄昏的蓝本...
"可怜吗？"九首少女的声音重叠着万神之音，"你毕生抗争，不过是为神话体系提供素材。"她指尖轻点，叶天的皮肤开始浮现《荷马史诗》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