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他上前一步,指尖刚碰着笔杆,判笔突然“铮”地弹起,在虚空划出半道金痕,光弧灼热,烫得空气“噼啪”作响。
萧逸咬了咬舌尖,血珠渗出来,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天规非帝言,乃众生议。”
话音未落,判笔爆发出刺目金光!
七道血线“唰”地绷直,像被扯紧的琴弦,发出尖锐的嗡鸣。
可那光刚冲上天际,就被团黑云兜头罩住——云里传来玉帝的怒喝:“逆子!敢动朕的天规?”
孙小朵的火尖枪“嗡”地出鞘,枪身滚烫,热浪扑面,她手腕一转,枪尖在腕间划出血线。
鲜血滴在笔尖,“滋啦”一声窜起火星,灼烧的焦味混着青烟腾起,黑云“嘶嘶”冒烟,像被烙铁烫过的皮肉。
她望着被黑云压得往下坠的金光,耳边仿佛响起花果山老猴儿们的低语,说起父亲当年举棒砸凌霄殿的模样。
她声音炸裂如雷:“我以火破规!写一个敢言的天!”
韦阳摸着腰间的剑胚碎片。
那碎片边缘锋利,硌得掌心生疼,此刻正烫得他手心发红,像握着一块沉睡的火山岩。
他想起天蓬元帅教他驯马时说“水要流,不能堵”,那声音低沉如潮汐。
他突然抽出腰间短刀,在掌心划了道口子,淡蓝色的血滴在笔尖,如天河之水灌入,带着冰凉的湿意与微咸的气息。
“我以水承命!”他声音不大,却震得判笔上的星纹直颤,光纹涟漪般扩散,“写一个可渡的界!”
萧逸望着两人染血的手,喉结动了动。
他拾起判笔,指尖的血渗进“议”字最后一笔,墨迹未干,却已滚烫如熔岩。
他望着虚空里逐渐清晰的金纹,想起在人间听书时,老秀才拍着桌子喊“百姓的理才是天理”,声音突然稳了:“我以智断局……写一个能变的道。”
三滴血在笔尖交融,血珠滚烫,蒸腾出一缕缕带着铁锈与星尘气息的雾气。
判笔突然发出凤鸣般的清响,清越如晨钟,化作道金芒直冲天际!
星河倒卷着跟了上去,像条银龙撞碎了黑云,水声轰然,仿佛天河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