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听罢愣了愣,这才回过味来,随即恍然:“娘娘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便是。” 宜修淡淡道,“年家那把火,不用咱们添,他也会越烧越旺。到时候,别说一个孩子,
就是再来他十个八个的,也护不住他们年家......咱们看热闹就行了。”
而在寿康宫内,太后此刻的心思竟和宜修想到了一处。
就听她对竹息叹道:“这年家早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华妃刚入宫时,哀家或许还得忌惮几分;
可如今随着年羹尧的功绩越来越大,哀家反倒不放在心上了 ——
毕竟这世上,哪有皇帝能容得下功高震主又嚣张跋扈的权臣在外头兴风作浪呢?”
说着,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悠悠道:“就是不知,华妃肚里的这一胎,皇帝到底允不允她生下来。
若是能生,哀家倒想帮衬一把,保这一胎平安。”
见竹息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你说,年羹尧这么急着给华妃送秘药,不就是想让年家有个皇帝血脉的孩子吗?
他的那点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所以,给他个孩子,也正好能把他的野心养得更大一些 ——”
“现在,他也确实是皇帝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哀家只需等皇帝除掉他,手里缺少了真正可用的武将之时,
哀家再去说合说合,说不定小十四也就能提前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就是退一步说,皇帝如果真要动年羹尧,那身边也总得有靠得住的武将吧。
可他早年为了柔则,可是把武将都得罪得差不多了。而十四是他亲兄弟,被哀家叫回来帮衬,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更要紧的是,若是年羹尧真敢起了谋反的心思…… 那哀家更是求之不得。
所以不管怎么说,华妃这一胎,对哀家,对小十四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就希望皇帝那边还能有几分人性在吧......”
而被太后惦记着的雍正,此刻也正在心烦意乱。粘杆处刚递上的消息说得明白:
华妃能怀上,果然是靠了年羹尧命夫人送来的那个秘药。
按年羹尧夫人进宫的日子推算,这药竟能做到百发百中,这就厉害得有些邪门了。
而更让雍正心惊的是,这药竟真能穿透华妃那被麝香蚀透的身子骨,就这样强行让她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