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紫禁城内,也就华妃一人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其余的妃嫔,这心里可是都压着块大石头。
华妃本就宠冠后宫,权势在手,还有年家这门勋贵作为助力,这要是再诞下皇子,她们往后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况且华妃性子善妒,哪像皇后那般还会顾及些体面,她眼里可是根本容不得旁人分得半分宠爱的。
若是真是个阿哥,再晋位贵妃或是皇贵妃,那她们怕是连些个残羹冷炙都摸不着,将来更是毫无指望。
更让人胆寒的是,以华妃的狠辣,真要有了皇子傍身,说不定会想尽办法断了她们生养的可能。
因此,各宫众人都想打着恭喜庆贺的由头,去翊坤宫探探风声。而这些人里面,也当数曹琴默最是惊疑 。
毕竟欢宜香的底细,她不说了如指掌,却也能猜到个七八分,那华妃又怎么会突然有孕?
所以待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她便急匆匆的赶去了翊坤宫,成了头一个登门的恶客。
毕竟她心里是压根不希望华妃能够平安生下这孩子,管他是男是女。
若是个男孩,凭着年家那泼天的权势,这皇子日后怕是无人能及,那昭妃和六阿哥还岂会有立足之地?
若是个女孩,就凭华妃如今这份盛宠,她的温宜怕是要被比得黯淡无光,往后在这宫里怕是更难有出头之日。
所以她这趟去翊坤宫,揣着的可全都是恶意。只是具体该如何做,怎么做,得等她见到华妃,摸清她的底细再说。
等她到了翊坤宫,还没踏入正殿,便毫不掩饰地让音袖在外面候着。这举动,偏巧被殿内的华妃看得一清二楚。
随后,曹琴默才满脸堆着笑走进来,对着华妃躬身行礼,扬声说道:“真是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娘娘福缘深厚,此番再得身孕,当真是天大的福气。臣妾可是一得知消息,便第一时间就想着来给娘娘道贺啊。”
她方才在殿外的举动,加上此刻进殿后刻意站得老远的模样,让华妃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得淡淡抬了抬手:“起来吧。”
接着却见她始终站得老远,便疑惑道:“你刚刚又是整的哪一出,音袖不进来也就罢了,你又何必站得这般远?”
曹琴默也是一脸认真地回话:“启禀娘娘,臣妾没让音袖跟进来,自己也站得远,是因娘娘这胎实在太过重要了。
臣妾可不敢保证是否有人会在臣妾身上打主意、动手脚 ——
您可是忘了,当初昭妃有孕时,那位就在臣妾的衣料上动过手脚?臣妾这也是为了娘娘和小皇子的周全着想啊。”
华妃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紧。
是啊,先前皇后对昭妃和曹琴默做的那些事,她也只当是个把柄、是场笑话来看,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