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元庆倒是被勾起了兴趣,“你待如何?”
“请父亲容儿子卖个关子。”赵莫苦的笑容更深了些,“届时,儿子定会给您一个惊喜。”
“待事成之后,父亲自然会知晓儿子的手段。”
赵元庆沉默不语,一双眼如鹰隼般审视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儿子。
似乎想从他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些什么。
赵莫苦兀自镇定,任由他看。
半晌,赵元庆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好!好!此事便全权交予你去办!”
他大步从书案后走出,用力拍了拍赵莫苦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能将人拍散架,“莫要让为父失望!”
能假手于人,自然最好。
即便出事,也有顶罪羔羊。
就算这羔羊是他的亲生儿子。
赵元庆笑的越发开怀。
“儿子定不负父亲期许!”
赵莫苦也仰起脸,跟着笑了起来。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如同一头初次尝到血腥味,亟待扑咬猎物的幼兽。
只是那双充满杀机与野心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志得意满的父亲......
......
事宜商定,赵莫苦独自推着轮椅在侯府花园中缓缓而行。
他今日心情似乎极好,面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连周身那股阴郁之气都冲淡了不少。
甚至当他在曲径通幽处遇见赵峥嵘时,也不似往常的凶神恶煞。
赵峥嵘最近过的十分不如意。
父亲虽答应会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转头却将这事交给了主母卢氏。
卢氏得了赵元庆的严令,倒不敢在明面上克扣份额,嫁妆单子看起来甚是体面风光。
但放进她嫁妆中的东西,却多是一些御赐之物。
这些东西,在外人眼中金贵,也为卢氏赢得了善待庶女的好名声。
可只有赵峥嵘自己心里清楚,在圣眷正浓,赏赐不断的永乐侯府,这些东西库房里不知堆了多少,根本算不得珍贵。
能让她真正握在手里,可以变成实实在在倚仗的银钱田产,寥寥无几。
而定国侯府夫人郭氏,是个爱财的。
她若带着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御赐之物嫁过去,不能吃不能换,还得小心供奉着。
对郭氏而言无异于鸡肋,于她自己更是毫无助益。
偏偏她有苦还不能言,否则便是不知好歹、贪得无厌!
赵峥嵘气得大病了一场,几日未能起身,整个人瘦脱了形,面颊凹陷,原本仅属中等的容貌更是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