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远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时撞倒了一旁的烛台。火苗窜上他的官袍,却浑然不觉:"这...这定是伪造!"话音未落,大理寺卿率人闯入,手中高举着刚从裴府搜出的日曜石法器,法阵中残留的幽蓝光芒与弹劾奏章上的某些笔迹如出一辙。
李世民的手抚过西域百姓的联名信,信纸边缘被摩挲得发毛,显然经过多人传递。他想起陈玄策初次受封时,在这太极殿上掷地有声的誓言;想起玉符共鸣之战后,那封沾满血迹却字迹刚劲的捷报。"传旨,"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宣陈玄策即刻入宫,沿途禁军不得阻拦。"
此刻的玉门关外,陈玄策单骑而立,双鱼玉符在胸前发烫。他望着紧闭的城门,身后十万联军的目光如炬。突然,城头的唐军放下吊桥,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陈将军!陛下有旨,着你即刻进京!"话音未落,远方传来马蹄声——长孙无忌的亲卫高举金牌,护送着西域信使的残部赶到,他们的坐骑口吐白沫,鞍上还插着折断的箭矢。
长安的街道上,百姓们自发点燃火把,照亮陈玄策进京的路。当他策马经过朱雀大街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陈将军!冤枉昭雪!"酒肆老板们将美酒泼洒在道上,孩童们把新鲜的胡饼塞进他的行囊,就连平日高傲的世家子弟,也站在朱门前拱手致意。
太极殿内,李世民走下台阶,亲手为陈玄策解下象征囚禁的枷锁。"玄策,"皇帝的声音带着难得的颤意,"朕错了。"他将玄甲军的虎符重新交到陈玄策手中,"西域就托付给你了。至于那些奸佞..."他的目光扫过被押解的裴明远一党,"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夜色渐深,陈玄策站在长安城头,望着万家灯火。双鱼玉符与远处西域的方向遥相呼应,泛起柔和的光芒。他知道,这场关乎清白与信任的战役虽已胜利,但守护西域、守护大唐的征程,永远不会停歇。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波斯的边境上,影月教的余孽正谋划着新的阴谋,黑暗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