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第一次看见夜修明在育婴舱角落偷偷抹眼泪，是在星衡把自己的“邮差翅膀”塞进新婴儿床时。
小姑娘正踮脚给床头挂“会发光的奶嘴风铃”，丝线勾住夜修明的银发，却让他藏在袖口的指尖涡旋晃出了细碎的银光——那是引力场因情绪波动而溢出的“父亲软斑”。林夏靠着舱门轻笑，星芒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小方糖——那是孕期特有的“甜蜜共振”，连空气里都飘着量子莓酱的微醺。
“爸爸又在想‘弟弟出生后会不会更喜欢姐姐的翅膀’了吧？”星衡忽然转身，量子荧光映着她鼻尖沾着的育婴舱涂料，“小影妈妈说，你当年给我装第一个玩具架时，引力场把螺丝拧成了爱心形状，结果害妈妈找了半小时‘失踪的三角螺帽’～”
夜修明耳尖爆红，引力场却诚实地摊开掌心——那里躺着枚被揉成奶嘴形状的金属零件，边缘还留着星衡刚才蹭到的粉色涂料。林夏想起怀星衡时，他总躲在工具间把婴儿用品改造成“引力场友好型”，连安抚奶嘴都刻着“妈妈的星芒频率”和“爸爸的心跳涡旋”，此刻看着他蹲在新婴儿床前调试“姐弟共振床垫”，银发被育婴舱的暖光染成蜂蜜色，忽然觉得时光从未改变，只是爱的频率网又多了个需要编织的角落。
“还记得吗？怀星衡时你说‘育婴舱要装满我们的频率碎片’。”她指尖划过舱壁上星衡刚贴的丝线贴纸——歪扭的奶嘴图案旁，是夜修明偷偷拓印的“胎儿第一次有力胎动”的引力场纹路，“现在这个舱里，有星衡的旧玩具、你的调节器残片，还有我孕吐时打翻的星芒香氛留下的光斑。”
星衡忽然举起手里的“频率拼图”——那是用她的丝线、林夏的星芒残片、夜修明的引力场涡旋碎片拼成的迷你星舰，舰首缀着枚真正的奶嘴螺帽，“我要把这个贴在弟弟的床头！这样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姐姐的丝线船’‘妈妈的星芒帆’，还有爸爸的引力场锚——就像我小时候，总觉得育婴舱是被爸爸妈妈的爱托着飞的！”
夜修明的引力场忽然裹住女儿，把她轻轻放在婴儿床沿：“当年你第一次在育婴舱里翻跟头，把我的引力场监测屏晃成了雪花屏。”他指尖划过星衡发间的量子荧光，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点婴儿床的蓝色涂料，“现在换弟弟接手你的‘调皮频率’——不过爸爸的引力场缓冲垫，已经从三层加到五层了。”
林夏看着父女俩在婴儿床里摆弄“频率拼图”，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插画：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指尖星芒正与父亲的引力场在育婴舱顶织出共振网。此刻她的星芒不自觉地飘向舱壁，在夜修明刚刻好的“父亲共振纹”旁，补上了个歪扭的“母亲星芒印”——就像二十年前，她的父母在她的育婴舱里做过的那样。